数日之后东海南域,妙灵门菡萏峰上寻月殿,有明珠耀耀,华光闪闪,正座之上有一身姿丰腴的女子,容貌昳丽,顾盼间风姿万千,只是你若多看一眼就觉眼前之人不怒自威,再是看一眼又觉此女我见犹怜,你若看得千次便有千种神容。此女便是妙灵门掌教苏晔笙。
左座乃是三位女仙,其中一人乃是曹毓,另有一人身着绣云轻纱衣,飘飘渺渺,唤作卿云淑,另一坤道打扮的女仙唤作玉神婠,不过较之寻常女冠衣饰大有不同,大袖云袍,似有百花争艳,袖角垂有铃铛,裙摆有流苏落挂,螓首低眉之间仿若有流云清音。
莫真人与伍延思坐于客座,此刻目光从容淡定,看一眼主座上的苏掌教复又低下头去,品尝妙灵门的雨林花茶。
“二位真人所言的那物我妙灵门中无有。”苏晔笙似是沉思之后,抬起凤目正容道,“后辈无能,致使祖师所传宝物遗失,二位真人请回吧。”
“苏掌教,那物是不是在贵派你我心知肚明,不必拿此话来搪塞我。”莫真人微微一笑,放下茶盏,淡声道,“苏掌教应当知晓我道宫今日威势,瑶池法会将近,难道苏掌教不意前去法会,再去极霄宫殿观重云天榜?”
说到此处,面容微有冷笑之意,轻一拢袖,言道,“苏掌教,你一人既是做不了抉择,那贫道可以等,也可以不等,只是这等与不等之间差别可就大了。”言罢,摆袖往寻月殿外去了。这时伍延思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去。
殿中顿时寂寂,良久,曹毓轻一握拳,大声道,“此辈无礼,若要占我门中宝物不可饶恕了它。”
“掌教真人,昆仑势大,不过我却认为此事未必是昆仑受益,而应当是那位莫真人不知从哪处得来的消息,今日来此也应当是他个人前来,与昆仑道宫无干。”玉神婠略作沉思之后,抬起秀眸,丝毫不去理会曹毓,当下继续言道,“掌教真人,我以为不必忧心此事,总能塞掩过去。”
“此事实在是难以抉择,听闻此人乃是昆仑道隐子真人族裔,昆仑道宫中地位很是尊崇,怕就怕无有昆仑任意其人前来。”卿云淑轻轻一叹,美目含愁道,“掌教真人,莫真人所提的条件实则并不苛刻,只是让我等将其带入那仙境之中。此事对于我妙灵门也是多有助益的,是故我以为不是不可商量的。”
“掌教真人此时万万不可,次州之事犹在眼前,昆仑凉薄,视我道脉为草芥,若是再度随其而行,不知还有几多风波,值此时机,理应韬光养晦,避开九州纷争呀。”曹毓心头一急。次州之事历历在目,妙灵门此役损失将近半数弟子门生,而昆仑对于此无有丝毫表示,反而步步紧逼。
“曹真人难道认为东海便是不争之处、世外良所么?”卿云淑哼了一声道,“曹真人莫要忘了那水云上法国何尝不是步步紧逼?如今昆仑还算势大,理应借其势而行,如此方有光兴道脉之可能。”
其等言语颇是激烈,而莫真人与伍延思已是到得外间,抛出一座云海飞宫,自去休息。约有半日之后,苏掌教与几位真人还在争论是否应当投靠昆仑之时,殿中就有三颗明珠忽然炸裂开来,几位真人也是猛然一惊,这些明珠实则非是实物,而是妙灵门所在之处便会有门中诸位元婴真人的气机倒映,先下着班分明是有三位元婴真人殒落。
“何人,是何人?”苏掌教也是不由失态,霍然站起身来,随后立刻把袖一摆,就见三颗明珠光华汇集,所有炸裂开来的碎片按照原先的轨迹逐渐恢复起来,旋而,那芒光就是收缩于一点,少时似乎有景象出现在她眼眸当中。
三位女仙皆是把目光紧紧看去,此法只有一门掌教使得,可以观览门人过往,由此来判断敌手,若是再遇见这般对手就可对付了。
少时苏掌教双目抬起,似是不可置信道,“竟是云生海楼门下。”
几人也是惊疑不已,齐齐大呼,卿云淑也是猛然站起身来,咬牙切齿恨声道,“我与云生海楼何曾交恶,竟至如斯?”她目光越发凌厉,身子似乎有些颤抖就是拱手道,“掌教真人,徐师侄成就元婴才是三月就遭毒手,此事定要与云生海楼做过一场。”
玉神婠也是轻轻一叹,不过很快就是平复下来,大声道,“掌教真人,云生海楼与我若即若离,然而只要大事在前都会站在一处,此次云生海楼对我发难,定然也是为着我门中那件神物而来。”
苏掌教略一沉思,颔首言道,“那神物确实是只有云生海楼知晓,我甚至怀疑那位莫真人消息来处就是云生海楼。无论此派处于何等目的,我都要取回一个公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