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柱才起未久,瑶池四域轻灵之气化雨坠落,砰砰作响,俄而天中就有一丝亮光升腾而起。不远之处的龙宫当中不断传出浩大龙吟声来,清灵之气所化大雨为这龙吟之声所引,立时就是化作一条滔滔江水往玄水宫中奔涌而去。
与此同时在这灵潮起时,昆仑道宫之人早已是各起了法术引导灵机涌来。其余外道修道士见此,纷纷取出法宝来捉拿灵机。
云沐阳目光扫过,这瑶池之中的灵机源源不绝,而且皆是精纯无比,与寻常灵机有大为不同,比那等上等罡英也要好上数倍不止。昆仑道宫等人拿去一成,这瑶池便会添上十倍,如此往复无绝。
弥掌教目中芒光闪亮,当下就有些急切道,“云真人,这灵机丰沛精纯,正合我辈用处,何不取来?”如此精纯灵机若能取来斗战之时就可添得不少助力,可以迅快炼化入体,化为己用,谁人能取用的越多,便越占便宜。
诸位真人都是看到了这等好处,纷纷看去。云沐阳捉来一缕灵机,探看片刻,这清灵之气重逾千钧,如是取拿过多便是法力也难抓摄,再是一看那些修道之士除却昆仑之外皆是以法器法宝盛装。他略作感应,果是如他所想。
“诸位道友,这灵机只可现下取用,法宝之器难承其灵,肉身之躯难承其重。”他看向众人,温声道,“诸位道友取用之时不可过了,这清灵之气越是取用,所用法力越多,最后有可能是得不偿失。”
诸位真人皆是目光一震,惊疑十分,不想如此福地也是暗藏杀机,清灵之气取用越多,法力也是随之耗去越多,可是修道之士在此时最有可能被这天地所钟的假象蒙蔽,继而更是用力取用,如此一来却是恶性循环,往往复复最终伤了根基。
舒广尘亦是言道,“我门中有此记载,这清灵之气如是不能立刻取用了,最终也会散于天地之间。”
诸真人皆是明了,当下认真思虑一番便就吐纳起来,果是如云沐阳所言,一丝一缕皆是重逾千钧,如不是其等已是炼就赤阳,可以脱去肉身桎梏,那么必定难以承受这等清灵之气洗涤周身。
云沐阳则是目光远眺,清灵之气对他却有用处,但是他与众人不同,成就元婴不在三相之中,又有三山鼎这等至宝在身,时时刻刻都有清灵之气如狂浪怒潮奔涌进入元婴之内。只是如今所有人都在瑶池之中,加之瑶池见之则为道,诸人境界不足并不能确切感知。
瑶池清灵之气已是布满界空,随他目光一扫,穹天之上重重祥云垂降,只是被这灵机遮掩。这时天中就有雷声裂响,并不如何猛烈,只如春雷。他却双目轻轻一震,面上似有亮彩,道,“时机将至,且看谁人还能安坐。”
穹天之上龙君、龙母脚踏万界之水,目光远眺,望着那天穹似有一丝裂缝,随后紫气留下。龙母不由叹息道,“这先天紫气正合我辈修行,然而此界为昆仑所掌,使我不得取拿这先天造化之物。如是任其下去,吾等离大道便是越来越远。”
“天发杀劫,自蕴道缘。”龙君目中冷光泛泛,坚定言道,“吾等若要争此物,必定要在那重云天榜占得一席。”
龙母美眸一瞥,却见天穹之上数道宏大清气疾走,道道先天紫气往那清气之处汇聚过去,当下就是轻咬贝齿,这几人乃是昆仑弘太初,冷容道,“此一回必定要将那昆仑之人尽数扫除,否则不知还要再等多少岁月。”
龙君也是十分认同,这时二人都觉有数道目光望来。龙母柳眉皱起,道,“乃是西土佛宗。”
“不必理会其等,在此处等着就是。”龙君大袖一甩,已是在天穹之下立下一座大殿。对于人道修士他也是毫无好感,不过如今皆是站在了昆仑对立面,非敌非友,便由得其视看。
昆仑弘掌教驾驭九龙天车行于九天之上,排云荡气,其后就是江高真各自乘坐一七龙天车,俱是清光浩荡。少顷,弘掌教举起玉如意往天穹中一敲,立时就有大玉虚天法阙之影显出,他环视众人道,“有玉虚天阙在此,诸位且随我前往那万界源地。”
言罢,就将拂尘甩开,天中白光数道,俄顷其人已是跃入其中。诸位真人俱是神情一震,万界源地乃是便是先天紫气所在,得之道行就可精进,当即各自施展神通法力跃入虚空,旋即亦是只见层层紫气流荡。
瑶池之中,随着清灵之气充塞宇内,就有数十道奇异玄光落下,随即又见大玉虚天法阙之影。少时,段玉玄并数十位元婴修士跨步出来,弄出浩大声势。白树功等人见此纷纷停下炼化清灵之气,站起身来,各自施法,流出道道虹彩贯通各道脉仙岛,前去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