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回重重点首,随后他沉容道,“我方才以神意推算,君父所言那物似乎还未出世。若是如此那便先前往玄水宫所立道场少憩,待得天时到来再是前去。”
只是他才说完,敖因眼皮轻轻一跳,冷然道,“吾等兄弟虽是有此打算,只是昆仑道宫却不愿我等这般顺利。”
一语声落,齐齐望去,但见天云之上道道清气涌动,霎时间汇聚成清气海洋,看去波涛汹涌,云雾跌宕。少顷云中肖若愚行了出来,顶上祥云缭绕,他厉声呵斥道,“此处乃我人道所立,尔等妖邪外道在此乱我天机,可诛。”
“妖邪外道?”敖回不由失声笑道,“此言也只有你等昆仑道宫会这般颠倒是非吧。我等若是妖邪外道,那这天地不是妖邪外道主宰,这大道不是妖邪大道所创?你昆仑道宫不用在此颠倒,若是定要分出正邪来,哪只凭你我手段说话。”
肖若愚亦是冷冷一笑道,“天地分阴阳,有生死,皆是可对可立,正邪之分早定,岂是你这邪魔外道三言两语就可颠倒的?”
“肖道兄,江真人已在等候了,莫要坏了江真人大事。”杜闲上得前来,手拿一面幡旗,内里云隐雾藏,气若旋流,多看一眼便会被这幡旗吸入进去。
肖若愚一听乃是江桥之言不敢马虎,立刻道,“大善,既然有真人之言那当立刻布下旗阵,擒拿了这几头真龙上来。”
四位龙子到了此刻皆是把法力一震,只觉水汽弥漫,清流淅淅,倏尔四位龙子所在之处似乎已是与这一处天地隔绝了。敖因张口吐出一团精气来,只见内中一条细小真龙盘锁,他正容道,“六弟,那昆仑道宫十余位赤阳修士此回乃是凶多吉少,我等兄弟皆知你有一桩至宝在身,必然可以脱身,此物乃是我精气所化,一旦我身亡就可召回龙珠,我便托付于你了。”
说罢,敖回也是满面不甘,可是他也是预感到这一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也是这般施为,而后叹了一声,道,“枉我筹谋数百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六弟,我也是将此身托付于你了,往昔种种皆成云烟。”
“二位兄长难道唯有如此了么?”敖囩皱着眉头,他功行不及三人,可是皆是如此说那确实是难有转机了。俄而也是吐出一团精气来,送了过去,口中却道,“六兄还是爱惜自身,若是事不可为便自行脱身,不使二位陛下心伤。”
敖图接下之后更是清楚自身所负众任,神色凝重道,“便是舍我此身,也不会辜负诸位兄弟所托。”随着他语声落下,外间潮起潮落之声越发洪亮,忽而轰隆大响,四位龙子所造界域崩塌,灵机失去控制猛然向四方冲去。
敖囩手持三戟叉,化作一道银色亮光冲杀出来,而敖回、敖因二人各自化作龙身,兴风弄云。此时十位赤阳修士各自持拿一件法宝站定一方,见得真龙冲了出来皆是凝目屏气,这些真龙自有神通可以唤动他们身上清气法力,是故必然要做到稳如山岳,抱元静守。其等斗法何等惊天动地,不过十数息百里方圆皆成汪洋海泽,法力动荡之下一应生灵都是爆体而亡。
江桥望了下去,目光扫过微微颔首,随后看向云生海楼岳掌教,笑言道,“岳掌教长居海外,多与真龙交道,可有擒拿之法?”
岳掌教听其语气之中有轻视之意,不由浅浅皱眉,而后道,“略有心得,愿上前一试。”
“岳掌教且将此物拿好。”江桥举起拂尘一点,落下一片菩提叶。岳掌教打了个稽首将此物接下,再是化作一道云气落入斗战之中。
其余未曾出手的昆仑修士皆是目光一闪,随后便就不做理会。他们很是清楚若要擒捉这些真龙,必然耗上许多时日,此人只是前去送死的,那些真龙法力极盛,真身更是强大,现下虽是困住了,可是因其等心气上涌未曾将昆仑这方之人杀去几个那么便会心气难绝,更是凶狠,若是杀得一人其等便会认为还有几分机会,如此一来出手必会保守,那么便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