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云真人。”游应洲也是有些激动,上得前来深深一礼。
“二位道友有礼。”云沐阳含笑回了一礼,而后看了一看向凭澜已然不在,便知其人已是遭了劫难,便就肃容道,“向真人因贫道遭劫,贫道必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不妙,此辈竟也到此了,看来今日劫数不在昆仑,而在此人呀。”伽罗眼皮垂了下来,手下法力也是一阵波动,引得被困住的乚律不断发出尖叫来,四处碰撞,想要就此冲了出去。他顿了一顿,就是振声道,“此人既然到此,那便需要另做打算。”
“师兄之意乃是要相助昆仑?”阿傩端坐莲座上眉头皱起,却是不赞同道,“两虎相争,如是我等擅自加入其中,恐怕引得两虎敌对,我以为做那渔翁之事,方可完今日之劫。”
“阿傩,渔翁固然可做,但如今岂是鹬蚌相争?”弭落显然对此意颇不以为然,抬起头真人言道,“贫僧浅见,不必如此早做决定,还需静观其变。”
“此言方是中正之语,贫僧以为应当如是。”衍苦禅师轻一颔首,而后面向诸人道,“贫僧曾与这位真人有过交谊,结下善因,或许不必急于一时。”
“若是如此,那便先知晓了这位云真人心中之意,不可一厢情愿,到头来反受其害。”伽罗心中微微一叹,这些人未曾见识过这位运真人道行,少了些敬畏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却不同,昔年前去取回极乐长关之时便是知晓彼此之间差距。
“大善,此事交与贫僧去做罢。”衍苦禅师身着缁衣,飘飘而动,眉心一朵莲花落下化作一个女菩萨,对着她们合十一礼,随后起了金莲法云飘身而上。
另一处段玉玄与越栋昆皆是凝神以待,段玉玄却是很不希望现下就与对方斗法,若是这般对于自己实在是不利。正在心中思虑应当如何应对,却见一朵金莲上一个女尼足踩金莲前去见云沐阳,当下就是凝眉冷目。
“西土佛宗果然会见风使舵,与那墙头之草又有何异?”越栋昆嘿然冷笑,而后道,“佛宗,该杀。”
段玉玄心中一紧,忽而心念一动,却是传出去的法符有了回应,而且似乎江桥等人竟是离此处并不远,这般一来他却是少了许多顾忌。当下微微正容道,“西土佛宗最善钻营人心,今次原本还想留他一留,既然佛宗一意与我道门作对,那便是自寻死路。”
衍苦禅师所化分身飘身上来,见着云沐阳之后合十作礼唱了一声佛号道,“云真人,贫僧这厢有礼了。实在是不能分身,唯有化身前来,不敬之处还望海涵。”
“衍苦禅师有礼。”云沐阳轻轻一笑,回了一礼,道,“衍苦禅师,今日来相见为了何事?”
衍苦禅师见其直言相问,便是道,“无量寿佛,今日再见真人不禁一起往昔初见之时,那时应当是在东海南域。彼时,真人已现峥嵘之象,今日再见果是大道直传。”
“今我佛宗到此乃是为了我佛门一件要事,只是今日再见却是多有阻碍,事故特地前来请得云真人开方便之门。”云沐阳并不答话,她说着微微抬头,显出眸光清正,似有佛音讼念,道,“真人与昆仑斗法自是威镇寰宇,吾等外派唯有夹缝求生了。”
这却是向云沐阳直言利害,但是云沐阳只是微微一笑,正声道,“今涉道统之争,只分生死存亡,从来无有因果之分。何况贫道与禅师旧因早已了断,禅师,若是为了此事那就请回。”
西土佛宗行事多是左右摇摆,但其根本目的却是从来不变,只要与其利益相关必然寸步不让。而今他云沐阳所要行之事必定会触动佛宗,这却不是佛宗愿意看到的,其一定会出手阻挠,便如此次瑶池之争。
“无量寿佛,真人既有此言,那过往因果自然界是斩断了。”衍苦禅师微微失神,当年确实是将云沐阳当成一个日后可以利用的棋子,只是今日这人完全跳了出来,已是成为那弈棋之辈,已然不可用老目光看之。她轻轻一叹,道,“若是如此,贫僧也只好相助昆仑道宫了。”
云沐阳目光深深,直直看去,冷然道,“既阻天地之道,那便一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