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鲲子与玄凰二人无时无刻不是在紧张关注着云沐阳动向,此时一见他竟是往天柱而去,皆是面上一震。
余鲲子双手紧紧一握,周边火气陡然上涨,忍不住张口骂道,“不妙,道君岂可如此不智,那天柱之外已有昆仑道宫万年来的布置,无数禁镇法坛,此不是自投罗网。”
玄凰美眸垂下,轻轻咬唇道,“乾元道君这般做确实不妙,我看必要有人前去接应才可。如今昆仑道宫虽然只有一位掌教坐镇,可是昆仑无数法宝,又占地利,我看须得立刻前去。”
余鲲子哼了一声,骂道,“若是道君果然不知天高地厚闯入其中,那必然要前去接应,只是我若一去,这一处便只有义妹一人在此,那妖邪十分厉害,却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玄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言道,“义兄,此次让我前去昆仑。”
余鲲子皱了皱眉头,随后道,“好,义妹,你此去万万要小心才是,先不说那妖邪如何厉害,先前道君斩了龙母,此刻那龙君不知道躲在何处,恐来阻挠,义妹莫要与其纠缠。”
玄凰轻一颔首,而后身形一动,似有天火流转,而后见她分开虚空已是去了天极。
天宇之上彩云层叠,气浪悬涌,罡风卷荡,磁光暴走,隐约可见天柱雄伟。传闻此地上可达清溟,下能通九幽,自有无边玄妙,无穷至理。
云沐阳立在此处,就可感觉到重重九天罡风削面而来,又有元磁炫光无时无刻不在消杀他法力。便是元神高真在此,长此下去也要神断魂灭。
他目光扫去,昆仑道宫护山大阵乃是借了天柱之力,只要天柱不倒,则阵力不散,如此一来想要攻入昆仑可能性也就极小了。他心念微微一沉,这时忽而就有宏声大作,只见一宏大气象往此处而来。
他目中镜光大闪,暗道,“好,且让我领教一番。”心中此念生出同时,三山鼎轻轻颤动,似乎极为渴望出得来。
“难道是这宝鼎机缘也至?”心念至此,起手一指,三山鼎欢快跃出,随后便是落入天柱之中,他却是能感觉到,此处灵机无穷无尽,三山鼎正在鲸吞海吸,内中灵性也在不断壮大,这却令他不由欣喜。
少顷,那一道宏盛清光已是倾压而来,少时弘掌教显化罡云之上,他怀抱拂尘,目中威严,轻声一喝,“道友无故闯我仙门,欺我道宫,掠我仙山,坏我禁坛,罪不可恕,吾等原也处处容忍,可今日你仍是胆大包天,今日必要将你擒下,以你头颅鲜血正我道门声威。”
云沐阳稽首作礼,笑言道,“弘掌教,这般冠冕堂皇之言何必多说,你我两家仇怨至深不啻于深海大渊,累世难清,今日贫道既敢来你山门,便是要与你做过一场,一决雄长。”
弘掌教修道经年,自是不会因此言而心生波澜,冷眼看罢,自袖中取出一枚金印。天柱之中确实不可能布阵施禁,然而周遭却有昆仑道宫近万年以来布下的各种奇阵,此刻对方既是入得阵来,自然不会和他客气,立刻祭动法诀,转挪阵气,意欲将其
镇压在此。
云沐阳目光一扫,立刻化作一道剑光,霎时间剑芒飞奔而去,其中一道似乎斩破天地,便是往弘掌教面门斩去,却是不给他祭动法诀的机会。
弘掌教目中冷芒飚出,若是此剑果然斩上身来必然为其所伤,这时他目中再是一道精光闪动,一物飚射而出就与剑光击撞在一起,砰的一声似乎石碎金断,立刻将剑芒消散于无形。
云沐阳眼见此剑未能建功,也是丝毫不惊奇,弘太初乃昆仑掌教,有无数至宝护身,想要伤他十分不易,此举只是略作试探。当下再是清光一震,无数剑气四处奔流,而后汇聚成汪洋大海,从四面八方将弘掌教围了起来。
弘太初此刻眼神一转,立刻就是将阵势打开,随他大袖一拨,无数剑流又是往四方涌去,顷刻间便是被他拨动开来。随后他把法诀一掐,似乎有千山万影,无穷雷霆闪电杀出来,又有罡风烈火,调动元磁炫光。
这等阵法只要完全开启,便是元神修士也是难以脱身出来,只要将其困住了,那么便可慢慢收拾。
云沐阳目光微微凝实,知晓这阵法厉害,不过他本就是阵道大家,于顷刻间就在心中有无数心算,立刻寻了这阵法生门而去,无论那等群山炫光如何袭来,似乎都是比他身形要慢上半拍。
弘掌教眼见这阵法无法压制其人,立刻就是放了过去,只要能将此人琨在此处,那么阵法迟早都会发挥其作用的。因是,跨出一步,立刻就有风雷相随,而后见他大袖一招,便有一条天河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