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目光却是落在一处,方才明显察觉到一阵法力波动,只是转瞬即逝,但是根本瞒不过他。这时诸囚意欲遁走,他自云天上踏步而下,道袍飘扬,几欲飞天。见得一道真火投下,再有点点五色星光落入四方,隐隐有龙吟之声。这却是他同时施展五气锁龙手与咫尺天涯之法。
他立在天中,振声道,“诸囚道友,今日贫道受昆仑之托前来拿你,你若束手就擒,贫道上可容你一命。”
那道道宏音震得诸囚神魂动荡,气息凝滞,云沐阳次人玄功浩大,本就是至阳至刚,完全将他克制住。此刻无论飞往何处那声音都是如雷音贯耳,清晰无比。不过他潜意识之中仍是认定还有一条生路,再度卷荡法力奔走。
不过数息之后,却是发现自身好似落在一处无边之地,无论如何运用法力都是脱逃不出,立刻就知中了对方的困顿之法。心念电转之下,周身散开,化为无形,阴雷阵阵,瓢泼大雨忽至。只是这雨水即使不寻常,看去如裹铅油,乃是浊阴之气化生,一旦触及灵机之物立刻就会将其吞噬。
云沐阳微微点首,对这天魔手段他是再是清楚不过,只要自身法力煌煌,便是再多阴诡手段都是无用。当下施施然再度踏出云光,顶上一道真火落下,撞入那黑雨当中,如烈火灼棉,一股恶臭伴着浓烟飘散开来。
诸囚眼见一法不成,立刻再是念头一转,一支明亮亮的箭矢自他眉心射出。这箭矢来如闪电,迅快非常,贯空而来。此物乃是虚实转化无穷所生,其本来没有实质,只是此物一旦显化,只要世间浊气不灭,那么便会无穷无尽追杀下去。
这箭矢飞快而来,云沐阳自然是见得此物,不过他只是凝神一看,倏而顶上雷云汇聚,霎时间万千道震极神雷恍若雷雨冰被滚滚雷潮淹没。
诸囚只得慌忙应对,根本无暇再做他想。自身被困在这尺寸之间,无处闪挪,只能任由天雷打来,初时还可散开身形,化无形之法,借天地之间浊气抵御,可是片刻之后,散开的浊气就被那天雷打灭。原本此物还可再生,然而查看之下却是惊诧发现,那些浊气已是无影无踪。
云沐阳把袖一抖,九炼妖灵瓶落下,不断吸取诸囚的魔气,此物正好可以灌溉灵药宫那一株天地灵根。不多时那箭矢已是晃悠悠飞了过来,把袖一甩,此物却是未曾被震散,只是倒飞出去数百里之外。
诸囚再是施展了百数种方法,可是根本无法突破云沐阳的神通真法,只能被困在原地,身上魔气也是不断被削夺。半个时辰之后,他汇聚魔光化人,面色晦暗,撑起一片亮光,颓靡喊道,“乾元道君,在下愿降。”
只是他此言一出,好似触动了某种玄机,身上气机顿时萎靡下去,旋而见他面色惊慌,根本无法动作,一身道行不断被夺取。
云沐阳站起身来,见得这等变故,心念一起,一道剑芒自无形之中斩出,须臾之间,似乎斩杀了万千修士,穿透亿万重山,轰然一声,那无名之间的联系骤然断去。诸囚已是本源被夺,看去连三成法力也是不足了。
云沐阳目光收回,一道宝光将那诸囚摄起,面色冷然,随后稽首作礼清声道,“此事已了,诸位道友,贫道告辞。”
云沐阳方才施法斩去那无名手段,无人得知是如何做到的,便是这一场斗法也不过前后半个时辰。诸人皆是难以置信,此人炼就元神时日极短,却是功行至深。众人见他欲去,弘掌教排众而出,羽衣飘飘,振声道,“乾元子道友,既诛天魔,当是同论斩邪大事,还请暂留玉趾。”
云沐阳也未回头,身化剑光,惊起飞虹道道,留下一言道,“天魔已诛,贵派可安,然我道脉仍受外敌窥视,此番当远去东海,以绝后患。”
“他要作甚么?”林虚静眉宇一跳,那东海之言不就是那天龙吗?此一回同斩妖邪,那天龙乃是昆仑道宫留下的手段。
江高真立刻抬起头来,施礼言道,“掌教真人,那天龙若在寻常时候自是随他。可是此时不同,少一人少得一份胜算,连我两派面对妖邪之时都可化干戈为玉帛,那天龙自然可入我阵营。”
弘掌教抬头应道,“此事便要劳烦江高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