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说了声“两位稍等”,便关上了门。约摸半柱香的时间,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从老者背后缓步而出,向江燕儿作了一揖,说道:“在下朱友诲,不敢请教女侠大名?”江燕儿还了一礼,说道:“妾身乃萧平的妻子,姓江名燕儿。数年前曾随萧郎来过贵府”,朱友诲恍然大悟道:“怪道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是大嫂。多日不见,嫂嫂可好”,江燕儿更咽道:“说来一言难尽。雨儿,快向朱叔叔行礼。”
萧剑雨依言向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那中年男子抚着萧剑雨的头,微笑道:“一别数年,雨儿已这么大了。”说完,左手一伸,将江燕儿母子二人迎进了府中。
那府虽不大,但亭台楼榭,花鸟树石,无不一应俱全,虽不若王侯将相的府邸精致,但在这深山之中,却也是十分难得。那萧剑雨一直居于荒山石屋之中,不曾见过如此景致,左顾右盼,甚觉有趣。
说话间,四人来到了大厅,双方分宾主坐定。那老者斟了茶,便自行退去。
朱友诲坐下后,因不见萧平同来,便问道:“嫂嫂上山,萧大哥没有同来么?”
江燕儿一听,眼圈一红,说道:“萧郎他恐怕已遭贼人毒手,我和雨儿无处栖身,特来投奔叔叔。”
朱友诲大惊道:“此话怎讲?”
江燕儿道:“昨晚有两个人找上山来抢剑谱,两个贼人都蒙着面,一高一矮,武功甚是了得。”
朱友诲问道:“你可知道那两个蒙面人是谁?”
江燕儿摇了摇头,道:“他们始终都蒙着面。再说我又不是江湖中人,便是看见他们的脸孔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朱友诲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这样一来,这事可就难办的很啦。”
江燕儿想了一会,忽然道:“听他们互相之间的称呼,那两个贼人中,好像其中一个姓祖,另外一个是姓,姓……。”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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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话未说完,朱友诲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邪魔老祖祖仁德?”
江燕儿道:“叔叔认得此人?”
朱友诲摇了摇头,说道:“我和此人素未谋面,但是江湖传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只是在十年前便已下落不明,如何又会忽然出现?他又如何知道萧大哥的剑谱?此中缘由,着实让人费解。不过以邪魔老祖的身手,萧大哥委实难敌。”
江燕儿黯然失神道:“如此说来,萧郎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她心中原本还存着一丝萧平生还的希望,如今听朱友诲如此说,愈发觉得萧平生还的希望小了。
朱友诲见江燕儿如此,安慰了几句,继续道:“嫂嫂可知另外一个蒙面人姓什么?”
江燕儿定了定神,想了一会,可是她连日来一路奔波,担惊受怕,如今又是神情恍惚,因此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时箫剑雨在一旁轻声说道:“娘,我听到那个矮个蒙面人复姓西门。”江燕儿微笑着抚了抚儿子的头。
朱友诲听到箫剑雨的话后却更加吃惊,高声道:“复姓西门?莫非是西门残剑?江湖上复姓西门的高手也就只有他了。可是他一向自负剑术了得,独来独往,又如何与祖仁德这个大恶魔联手呢?”
朱友诲在大厅里来回踱了几圈,忽然像是记起什么事,问道:“嫂嫂,萧大哥被害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燕儿默算了一下,说道:“算起来是五天之前的事了,应是在六月初六。”
朱友诲说道:“六月初六,当真奇怪,当真奇怪。”他见江燕儿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忙解释道:“不瞒嫂嫂,在下乃梁国邵王,那西门残剑昔日曾投奔我死敌,杀我全家,灭我朱梁,害得我家破国亡,因此我与那西门残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当年数次找他,皆因剑法不精,被他羞辱,有几次更差点因此丧了性命。幸得后来无意中得了承影剑,又蒙萧大哥不弃,将承影剑剑谱与心法借与小弟观看。待得我承影剑法略有小成,便又去找那西门残剑,却不料他在这几年之中,也是日夕苦练,剑术愈加精奇。先几次,我仍然不敌他,但却能够支撑到五百招以上。一年之前,我再去找他,已然能打成平手。我自付再苦练一年,应该可以胜他。是以这一年来,每天苦练不止。转眼一年已过,我便欲找西门残剑再作比试,却又怕西门残剑在这一年之中也练成了什么厉害的武功,便让宗大哥、刑二哥先去试探一下。前些日子,也就是六月初六左右,宗、刑二人飞鸽传书,说道已和西门残剑交上了手,其剑术造诣似乎更进了一层。想那西门残剑远居西域,和萧大哥隐居之地相隔何止千里,他既然已经和宗、刑二人交上了手,断不可能在几天之内赶到你们所居之地,因此我才说‘当真奇怪’”。
江燕儿听了之后默然不语,萧平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朱友诲的身世,是以她不知朱友诲原来就是梁国的邵王,但是江燕儿知道宗、刑二人虽是朱友诲的家臣,但朱友诲和萧平对二人恭敬有加,待之以前辈之礼,因此宗、刑二人所说自然不会有假,既然矮个蒙面人不是西门残剑,那高个蒙面人十有八九也不姓祖,这两人既然蒙着面,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假冒他人姓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此一来,要查出杀害萧平的凶手就更加困难了,因此脸上颇有忧虑之色。
朱友诲见状,忙安慰道:“嫂嫂且请宽心,盗取剑谱的人日后总会露出破绽,但叫小弟有一口气在,必定找出杀害萧大哥的凶手。”
江燕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朱友诲缓缓行了一礼,正待说些什么,忽见那个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喘着气说道:“公子,又有两个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