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道:“朕乃开国之君,自然不必担心权威之事。而后世皇帝若是无能,那么安心住在皇宫之中做个只会盖章的听话皇帝也无不可,免得祸国殃民。当然,皇帝作为国家象征的基本权利还是要保证的,少府便是独立与朝廷之外专门对皇帝本人负责的机构。除此之外,还要保持相当数量的皇家禁卫军以保证皇室的安全。如此一来,皇帝有独立的财政兵马,本人又是国家象征,掌握着天子玉玺,涉及到三万人以上用兵、三千万钱以上的支出、三品官员以上任免、罪犯特赦、减免赋税、藩国爵位继承等重大事务都必须要天子玉玺和对应的政务院、枢密院、元老院、都察院联署盖印方才有效。君权和臣权相互制衡,有能力的明君自然能够占得上风,而没有能力的庸主……不掌握实权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庞统沉吟了许久,点头道:“君权和臣权相互制衡,谁都无法太出格。君权暗弱的时候,群臣内部元老院、都察院又将同时对政务院形成制衡,元老院和政务院也同时对枢密院形成制衡。如此看来,倒是只有元老院这个跳出具体事务,只专注于制定律法规章的机构超然物外啊。”
刘贤点头道:“不错,元老院的设立,就是为了保证国家最基础,最核心的制度不会被随意破坏。待日后天下安定,朕会花费许多精力去打造这个元老院,确定他的权威,使之成为保证国家永远繁荣稳定的定海神针。军师在做了政务院首辅之后,可以再做一任枢密院太尉,然后便可去坐镇元老院了。”
庞统点了点头,道:“陛下考虑的着实长远。”
当下刘贤与庞统讨论了许久,至深夜方才休息。次日,刘贤起床上朝,就听庞统道:“陛下,河东那边有消息了。司马懿委托其族弟司马芝,钟繇则遣其子钟毓前来观礼,便连曹睿走后主掌河东的魏燕王曹宇也派了河东裴家的子弟裴绪前来贺喜。”
刘贤大喜,命人好生接待,待众人到后,刘贤一一接见,与司马芝、裴绪等故人相谈甚欢。
至三月初九日,刘贤主持了迁都庆典,郊祠天地,祭告宗庙,祭扫战死将士庙廊,随后百官朝贺,检阅三军,国宴酬宾,一应流程走完,也已经是深夜了。
当夜君臣将士都尽皆疲惫,各自休息不提。次日一早,刘贤又宴请裴绪、钟毓、司马芝等人,十分诚挚地表达了希望河东众军能够立即归附的愿望。并承诺河东众将只要愿意归顺,尽皆量才取用,绝不亏待。尤其是曹宇,只要愿意归降,便即封为谯侯,以延续曹家之嗣。
众人昨日见了刘贤迁都洛阳的盛况,已经对汉军昂然的斗志所折服,众人本就存着归附之心,如今更是下定了决心,纷纷表示回去之后便即劝曹宇投降。
当下众人拜辞刘贤,各回河东,将汉军迁都的盛况以及刘贤对河东曹军的态度都传达了回去,司马懿对司马孚、司马芝等人道:“汉军如此强盛,迁都洛阳,地近河东、关中,刘贤绝不会一直等下去。如今河水已经完全开封,汉军的水军正在逆流而上。只是各地春耕正在忙碌,民夫要回家耕种,军队也要忙着屯田,刘贤要分出许多精力去督促春耕,因此才暂缓出兵。但恐怕用不了一个月,汉军便会理顺内政,兵发河东了。我们总不能等到汉军兵临城下再匆匆归顺吧,那样反会显得我们抗拒统一似的!”
司马孚苦笑着指了指箕关之外的陆逊大军,道:“汉军其实早就已经兵临城下了。而且兵力还不少,单只箕关之外的陆逊之兵便足足有二万二千人之多,为其运送粮草的五营鲜卑兵也足有二万七千余人。这一军的总兵力便大大超过我河东的兵马总数了,更别提中条山那边还有马超、魏延、郝昭等兵马以及并州那边的石苞、傅俭、霍戈等人。”
司马懿叹道:“不错,此战我们完全没有取胜的希望,是该去说服燕王投降了。”
当下司马懿联络了钟繇、刘晔、陈群、杜袭、杜恕等人,众将一起回安邑面见曹宇,众人关起门来密谋了一番,对着曹宇好一番威逼利诱,最终曹宇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点头同意带头归降汉军。
当下曹宇亲笔写了降表,遣陈群、刘晔带着来洛阳投降。
时隆武三年三月十五日。
刘贤收到降表,顿时大喜。对陈群、刘晔的愤恨也减少了许多,看在二人豁出老脸送来降表的份上,即便心中不喜却也强行挤出满脸的笑容扶起了二人,慰勉了几句。随后便亲领众军过孟津,经河内至箕关。魏燕王曹宇在司马懿、钟繇的催请之下已经亲自到了箕关,见刘贤的车架到来,曹宇当即率领众将开关出迎,手捧着印信、降表和河东地理人口图册,肉袒跪服在地,向刘贤表示投降。
刘贤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上前扶起了曹宇,随后取了一件衣袍亲手给曹宇披上,并当众兑现承诺,下诏封了曹宇为谯侯,食邑三千户。
当下刘贤在曹宇的引领下领兵进了箕关,去到安邑。投降的魏军将校随后都来拜见,当下刘贤即任命杜恕仍旧为河东太守,任命司马芝为大理寺卿,任命郭淮为征西军护军,领兵马五千人。任命杜袭为河内太守。任命司马孚为陆逊军中的长史。其余钟繇、司马懿、刘晔、陈群等人则尽皆被刘贤带在身边,参赞军机,容后再徐徐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