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礼监,苏寒云立刻派人去召潘仁义等人,筹备东缉事厂事前,需要彻底掌控内庭,他需要有一番动作,而陛下则已经准许,便事不宜迟。
不久,潘仁义等人尽数出现,都是面带恭敬的跪在了司礼监监司大殿之内,他们已经多少猜到了苏寒云的意思,脸上都是泛着难掩的兴奋,还有期待!
啪!
苏寒云也不多说,直接拍响几案,冷声吩咐道,
“潘仁义,将原司礼监监主胡忠良带到司礼监门前,唤司礼监刑司掌刑人员一柱香之内尽数到场,但凡不到者,迟到者,杀无赦,无须禀报!”
“吕行抒,派人通知十二监所有带官职的人员,一柱香之内到达司礼监大门,前来观礼,并聆听陛下御旨,迟到者,不到者,杀无赦,无须禀报!”
“其余八人,换上干净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利索一些,随咱家过去,准备接掌内庭十二监!”
“奴才领旨!”
十名太监面庞上的激动之意越发明显,纷纷叩头感谢,然后呼啦一声汹涌出去,片刻功夫,刑司,十二监的人员,都是纷纷朝着司礼监大门跑来,不敢有丝毫耽搁。
而苏寒云,则是带着十名换上一身新装的太监,凛然而出,走到门口,漫天风雪铺天盖地而来,呼啸如同龙虎,他扭头扫过众人脸庞,大笑道,
“都给咱家提起精神!”
“今日开始,尔等便是这内庭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没人再敢瞧不起你们,没人再敢羞辱你们,可别丢了这份气势!”
“是!”
潘仁义等人目光湛亮,呼啸出声!
“走!”
……
呼!
冷冽的风吹过,发出如同野兽呼号的声音,宫女和小太监们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虽然膝盖已经冰凉,瑟瑟发抖,却没有谁敢动弹一下。
“苏公公到!”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风雪中传来,跪着的小太监和宫女们脸色都是一变,脑袋低的更加厉害,紧紧的贴在了地上,有些人甚至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所有人,都把头给咱家抬起来!”
苏寒云在十人的拱卫下,大步流星走到深重大门之前,黑色大氅随着寒风猎猎作响,他阴沉出声。
黑压压一片太监和宫女们陆续抬头,目光带着难掩的惊恐看了过去,苏寒云傲然而立,虽然面色发白,却凛然如虎,而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一道斑驳的刑具铁架,还有一众手持各色刑具的老太监。
“苏公公饶命啊……”
大门后传来凄厉而惊恐的吼叫声,断臂的胡忠良又被人给拎了过来,铁链子哗啦啦作响,那道身影被人锁在了刑具架上。
“苏公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本事,当初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啊……”
胡忠良不断的求饶,披头散发满是血腥的脸庞上更是布满了惊恐和绝望。
“太吵,让他安静些!”
苏寒云阴冷的瞥了一眼,潘仁义冷笑着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了胡忠良脸上,巨大的力量震的刑具架哗啦啦作响,胡忠良吐出一口鲜血,牙齿也掉了两颗,吓的不敢再出声。
“今日,咱家让你们过来,有两件事!”
苏寒云双手负在身后,目光一一在那些太监和宫女身上扫过,阴声道,
“第一件,观礼!”
“胡忠良勾结熊家父女,控制内庭,阴谋犯上作乱,咱家将其授首,今日当着你们的面儿,将内庭一百零九种刑罚,尽数加于其身,以儆效尤!”
“观礼期间,你们都把眼睛给咱家睁大了,好好看清楚,如果有谁敢低头,刑具架上的下一个人,便是你!”
“都听明白了吗?”
“奴才听明白了!”
一众小太监和宫女们面上的惊恐之意更浓,纷纷应答,人们的脑袋也是抬的更高,眼睛瞪的大大的,丝毫不敢违逆。
“开始吧!”
苏寒云挥手,目光又瞥向几位拿着刑具的老太监,阴声吩咐道,
“每人施刑一刻钟,不许让他死了,如果胡忠良在受刑期间死掉,你们跟他一起!”
“奴才明白!”
十来个老太监纷纷将刑具掏出来,面色紧张的来到胡忠良面前,后者看了一眼那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的斑驳刑具,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双腿打了个哆嗦,一股阴黄屎尿流淌了出来,他颤抖着呜咽道,
“苏公公,求求你,给咱家个痛快吧……咱家知道错了啊,当初不该折磨您啊……”
“求求您了啊……”
这哀求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凄惨无比,胡忠良那断了一条手臂的瘦削身子,更是剧烈的挣扎颤抖,当真是闻着伤心见着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