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夏,碧蓝的天空上阳光明媚刺眼,虽然是清晨,空气中却也有了燥热的意味,刑部府衙前,仍然是有浩浩荡荡七八百人聚集,孙家老夫人面色凛然,在商天殷的陪护下,坐在地上,胸口上写着大大的冤字!
哗啦啦!
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顺声音望去,一道身披紫黑官服,胸口绣着七爪狰狞蟒身的太监策马在前,其身后则是跟着近百道手持刀枪,煞气凛然的侍卫。
“来了!”
商天殷看到那抹身影,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搀扶着孙老夫人迎接过去,五虎门众人则是分裂两旁,留出一道宽敞通道。
“这位便是孙家老夫人吧?”
苏寒云翻身下马,毫无倨傲之色来到孙老夫人面前,伸手将其从商天殷手中接过,恭敬道,
“咱家大内总管苏寒云,有礼!”
“老身见过苏总管!”
孙老夫人还从未见过如此客气的官员,而且从那蟒袍上,也看出此人官职不低,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意欲躬身行礼。
苏寒云却将她搀扶住,殷切的拉着她来到刑部大门之前,森然冷冽的目光扫过四周,乌泱泱数百人,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诸位,你们的冤屈,陛下已经知道!”
“特派咱家为特命钦差,代表陛下,前来调查孙家之案,诸位请放心,陛下已经交代,如果孙家冤屈属实,但凡牵扯主任,都绝不会轻饶,一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
“你们朝廷里的都是一个样儿,还不是官官相护,狗官,我们怎么信你?”
五虎门门众早就得了商天殷暗示,立刻群情激愤,大喊起来,那些不太清楚事情原委的百姓们,也都是附和出声,刑部门前又是一阵喧闹。
苏寒云微笑一下,转身来到刑部大门前矗立着的那鸣冤鼓前,猛地一掌拍上去,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震的众人脸色发白,声音也立刻减弱直至安静。
“来人!”
苏寒云大手一挥,数道侍卫凛然而上。
“把这刑部的牌匾给咱家摘下来!”
“是!”
侍卫们汹涌上去,将那漆黑匾额摘下,送到苏寒云面前,后者单手拖着匾额,送到有些慌乱的孙老夫人面前,单膝跪地,道,
“苏寒云对天发誓,十日之内,必给孙家一个交代!”
“这刑部匾额,便寄存在孙老夫人手中,十日后,如果这案子没有结果,孙老夫人自可将这匾额砸碎,而大周刑部,则永不挂匾!”
“空门而立!”
“孙老夫人,可否?”
苏寒云的话语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天地间都是死寂下来,孙老夫人脸上也是泛起难掩的感激,她同样跪在地上,道,
“老身信你!”
“我孙家之案,便交给苏总管!”
“咱家多谢孙老夫人!”
苏寒云搀扶起孙老夫人,随手将匾额扔给商天殷,冷声道,
“诸位可以回去了吧?”
“走!”
商天殷暗中对苏寒云躬了下身子,带着一众人马浩浩荡荡而去,而随着他们离开,那矗立在街道两旁的缟素白绫,也是陆续被撤走,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
“走,随咱家去抓人!”
苏寒云扭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刑部大门,冷笑一声,带着人马陆续朝着刑部侍郎郑钟明,还有金吾卫统领徐朝府邸掠去。
……
徐家府宅。
苏寒云策马立于门口,目光里带着森然,其后一众侍卫将府宅四周牢牢包围,腰间挎着的刀都微微离鞘,面庞上煞气汹涌,等待着府内的反应。
而此刻,徐朝则是安慰着一位端庄娴静的妇人,他拉着对方的手腕,脸上带着难掩自信,说道,
“夫人放心,周尚书那边为夫已经打过招呼,他肯定会保住为夫,而为夫也已经将所有证据抹平,只要为夫一句话不说,他奈何不了为夫!”
“如此最好!”
那妇人脸上的紧张之色稍微减弱,不过仍然有些担忧,又道,
“但是传言中,那位苏总管手段不凡,他连熊于霆都能扳倒,夫君还是要小心为上啊!”
“哈哈,夫人放一百个心!”
徐朝爽朗大笑,拍着胸脯道,
“他就是再厉害,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对为夫用刑,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一次,为夫肯定安然无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