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弓递还给太监,陈九州再没有百步穿杨的心思,根本不是那块料嘛。
夏琥彻底无语,这还不如他呢,起码还能射出去吧,射的准不准另说。
“鲁太尉不参加狩猎?”突然想到什么,陈九州转头发问。
随性的老太监急忙拱手,“回陈相,鲁太尉说年事已高,不宜再动。”
“他确实是老了,老而不死是为贼。”
老太监急忙垂头。
“鲁家的族中子弟呢?”
“除了御史郎鲁敬,都参加了。”
陈九州微微皱眉,或许真是他想多了。
“陛下,大吉啊!王太傅家的二公子,已经猎到林鹿了!”一骑快马,突然从后面赶来,马上的一位御林军,拱手道贺。
“这么快?”陈九州惊了惊,这还没开始呢,这王太傅家的二公子,莫非真是可用之才?
“陈相,猎到鹿了,我们回去吧。”小皇帝急忙开口。
“不急,他猎到就猎到了,但我们爱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别忘了,你可是皇上。”
“陈相,朕又渴又累,朕要回宫喝蜜水。”
旁边的老太监,心疼地递上一壶果酒,被夏琥用手打掉,顺带着把老太监推翻倒地。
陈九州皱着眉头,将马勒住,转过头,声音发沉。
“把酒捡起来,然后,把刘总管也扶起来。”
最初的计划,他是想带着小皇帝,好好驰骋一番,领略一下鲜衣怒马的萧杀。
可不曾想,这夏琥,比起阿斗还不如。
夏琥看见陈九州生气,急忙冷着脸,把头垂下。
“我再说一次,把酒捡起来,把刘总管也扶起来,不然的话,明天你就别做皇帝了。”
以陈九州和夏琥为中心,不管是太监宫娥,还是随行的御林军,都纷纷跪伏在地。
夏琥红了眼睛,嘶声大喊,“酒糠之物,会有人替朕再酿!一介阉人,朕何须怜悯——”
啪!
陈九州一个耳光甩过去,甩足了力道,直接在夏琥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五指山。
“朕、朕要诛你九族!”
“你皇姐是我娘子,是不是也要诛啊!”
陈九州冷冷抛出一句,捡起了果酒,再把白发苍苍的老太监,一把扶起。
“酒糠之物,是可以再酿,但陛下可知,这一壶果酒,能让东楚多少子民吃饱穿暖!”
“这位刘总管,服侍你夏家三代帝皇,天冷给你披衣,夜深为你掌灯,你病得快死了,也是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找太医找大臣,延续你的富贵帝命!”
“为君者,不治本心,何以治天下!”
老太监刘总管,瞬间浊目渗泪,那些在旁的太监宫娥,也尽皆呜呜痛泣起来。
整个天下,没有人为他们想过,而现在,居然是这位名声败坏的奸细,道出了他们的悲苦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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