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州!这里可是本王的封地!你好大的胆!”夏图梗着脖子,仰头怒吼。
“王爷说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河安郡可不是王爷的,是陛下让王爷代为统辖的。王爷既然不争气,陛下也只能收回来了。”
“你放屁!你分明就是想抢走四山七矿!”
“自家的东西,何来抢走一说。”陈九州脸不红心不跳,“王爷便如同仓鼠一般,偷吃粮食惯了,都心安理得占为己有了。”
将一个堂堂王爷比喻仓鼠,可谓是侮辱至极了。
夏图脸色气得发白,“陈九州,你别以为你赢了,本王在山下,还有两万精锐,中亲王的一万大军也在路上,准备入河安!”
陈九州淡淡一笑,后头离着不远的贾和,同样是面露欢笑。
夏图这种草包都能想出来的事情,陈九州会想不出来吗。
河安郡,已经尽数纳入陈九州之手。
……
悬马道,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中亲王的一万大军,虽然死伤不多,但大多被驱兽的威势吓到,圆字阵的战术已经无法起到作用。
夏无伤冷冷握着三刃长枪,由于久战,身上已经有些狼狈,连红缨金冠都脱落下来,乱发被山风一吹,立即满头披散。
在他的面前,燕翎骑着的那头山熊,已经被捅瞎了双眼,疯狂乱咬了一阵后,无力地垂下巨大身子,艰难喘着大气。
燕翎手里抓着两柄短剑,仅犹豫了会,便要再朝着夏无伤冲去。
“姑奶奶!陈相得手了!”恰好这时,裴峰急忙一把将她拦住。
燕翎冷冷收回短剑。
“不知兄台姓名。”夏无伤也将长枪下压,目光看向裴峰。
他原来以为,敢埋伏厮杀,裴峰至少有个三千人,却不料,只有区区几百人,配合着兽潮,硬是将一万大军堵死在悬马道。
这样的人,配在他面前留下姓名。
“我名字叫你老母,你随便去楚都打听都行。”裴峰露出笑容,在他的后面,仅剩的不到一百人,已然是浑身浴血,但此时都露出豪爽的大笑。
夏无伤怒不可消,想着还要冲杀几番,偏偏在他后面的马车里,那道嘶哑的声音不断劝阻。
“王儿不可,奸相陈九州狡猾异常,在引诱我们上当。”
夏无伤心底叹气,目光环顾左右,一万大军,,明显再无半丝战意。
“中亲王啊,我们家丞相说了,若是日后有空,可以一起吃个饭,顺便谈谈削藩的事情。”
“本王谈个鸟!”马车里,声音怒不可遏。
“哈哈哈!”夕阳之下,裴峰带着仅余的一百人,各自搀扶着往前走去。
燕翎收起双剑,冷冷走在最后。
那些还没被杀死的小山猪小狍子,还疯狂地在悬马道里打转。
盛怒之下,夏无伤抬起脚,将一只跳到脚底的小灰兔,“嗤”的一声,踏成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