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州睁开眼,侧头想给自家媳妇一个眼神杀,才发现夏骊已经气鼓鼓地转过了身,不再看他。
默默叹了口气,陈九州起身拱手,把该说的事情说完。
这金銮殿今天再呆下去,恐怕要被闷死。
“陛下,河安王作乱犯上,托陛下洪福,本相带兵成功平叛,如今整个河安郡,已经尽数纳入陛下之手。”
“什么?陈相离开东楚几天,是去平叛?”
“听说还动用了天子关的守军。”
“这可是打草惊蛇,其他五藩会不会反啊?”
陈九州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若是贤王没来之前,鲁长风那时又倒了台,这帮所谓的大臣,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
龙椅上的夏琥,明显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的,听到其他五藩可能会反的时候,已经吓得额头冒汗。
“陛下,臣还有一个建议,从楚都到河安郡,可建一道长石桥,便于运输石矿,也能和越人增加商业往来,如此,东楚也算有了一处稳定的后方。”
“陈相,朕不准!”夏琥露出不满的神色。
陈九州听着,猛然间怔住,没记错的话,这是小舅子第一次拒绝他的建议。
贾和在臣列里,神情也变得无比复杂。
“陈相,不若把河安王送回去,让他继续做王爷……如此,六藩和楚都,应该会相安无事了。”
“陛下在说笑话么。”陈九州声音骤冷。
这翅膀还没硬呢,就想着展翅高飞了。
拼死拼活才打下了整个河安郡,拿到四山七矿,为东楚崛起做准备,现在倒好,你一句害怕,就想退档回新手村。
夏琥脸色紧张,急忙瞟了一眼贤王夏青的方向。
“陛下,陈相说的并没有错啊。”关键时候,又是贤王站了出来,“老夫这些年周游列国,譬如中原之地,那些大国明君,皆是以战止战,威服四海,陈相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河安郡,岂有拱手相还的道理,陛下须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贤王说的好啊!”
“贤王不愧于大贤之名。”
臣列里,不少大臣又开始伺机奉承起来。
“朕、朕都听皇叔的!”夏琥也急忙表态。
陈九州自嘲一笑,拱了拱手后,迈着脚步往金銮殿外走去。
“陈九州!”夏骊也察觉有些不对,急忙喊住,却发现陈九州已经出了金銮殿。
御道之上,夕阳之下,那个缓缓前行的背影,比起往日,也一时变得落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