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受伤。”陈九州淡淡喝了一口茶,“只要没死,我东楚之士皆会死战不退。”
夏侯敬转过头,冷冷瞪着陈九州。
“裴峰,枭首。”陈九州懒得看夏侯敬一眼,冲着沙场的方向开口。
沙场上,裴峰拾起白缨枪,大步踏开,朝着黄道宗冲杀而去。
铛铛铛!
没了马,黄道宗越战越惊,面前这人,简直是疯子一样,每处一招,都想着和他换命。
他哪里舍得换!
一招荡开长枪,黄道宗喘了口气,急忙转身往前跃开。
会盟台上,陈九州一声淡笑,“结束了。”
军列里,贾和也松了一口气。
不敢死战,反而将后背露了出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裴峰握着白缨枪,弓身,抬头,随即大喝一声,将白缨枪狠狠掷了出去。
轰!
黄道宗的整个身子,瞬间被长枪穿透,连着整个人,直直飞了出去,最后,钉在了沙场边的巨鼓上。
霎时,巨鼓发出刺耳的响声。
鲜血从鼓面渗落,把吊在枪上的黄道宗,整个身子都染红了。
全场一下子变得死寂,都呆呆地看着裴峰,徐徐踏步,捡起了一根铁鞭。
没有意外的话,下一步,被诩为南陲三将的黄道宗,将会被枭首。
徐豹吸了口凉气。
他先前也以为,东楚能大胜南梁,应当是运气成分居多,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有这样的虎士,东楚何敢言弱!
“恭请虎候枭首!”林堂看得热血沸腾,开口大呼。
一万多的楚士,也皆是跟着附声。
夏侯敬狼狈地抹着汗水,一时束手无策起来,输了器甲是小事,但黄道宗若死了,南梁的士气,必然会落入谷底。
“陛下,黄道宗确是大才。”陈九州转头,微笑开口,“本相愿意与陛下做一笔买卖。”
“陈九州!”夏侯敬起身怒吼。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先是二十万天策军,换了南江四郡,现在轮到黄道宗,天知道这东楚奸相还想要什么!
“沙场斗将,确有易将的说法,陈相所言,无可厚非,当然,决定权的话,在夏侯兄这里。”徐豹帮腔了一句。
“两万匹上好良马,少一匹,便请陛下收尸吧。”
“你——”
夏侯敬怒不可遏,往沙场方向看,东楚的那位虎候,已经走到了巨鼓之下,即将把奄奄一息的黄道宗,斩头枭首。
“黄道宗只是重伤,养个一年半载的,便会没事,若是死了,陛下可要自断一臂啊。”陈九州又笑着补了一句。
“易将之事,全在于陛下的决定,本相言尽于此。”
“一万匹!”夏侯敬咬着牙。
“好!”
陈九州大笑,走前两步。
“虎候,手下留情!”
有徐豹这位盟主在场,夏侯敬即便想赖账,也需要掂量一下。再者,重伤南陲名将黄道宗,已经足以振奋东楚士气。
换一万匹良马,不亏。
裴峰怏怏地看了黄道宗一眼,杀又杀不得,又有些恨意难消,只好将那根铁鞭举起来,双手一拧。
铁鞭碎成两截。
全场又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