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战败,以夏侯敬,甚至是徐泊对他的恨意,铁定是要没命了。
“我东楚大军若败,当在楚都再度抵抗,亡士不亡楚!”武程冷静拱手。
其余的文武大臣,亦有不少露出坚毅之色。
这副光景,总算让陈九州稍稍安慰了些。
“鲁长风立国,无非是徐梁挑唆,趁着我东楚危急存亡之时,再添上一把刀。”
“陈、陈相可有对策?鲁长风这个奸贼放出话来,要踏平楚都,以作正统。”夏琥咬牙切齿。
“陛下可先下一封亲书。”陈九州淡淡道。
“亲书?不是圣旨?”
“不是圣旨,亲书里便写,承认夏无伤为鲁帝。”
“这、这如何使得?”
这要是承认了,岂不是说,要和鲁长风那边平分江山。
“陈相,这使不得!”
“使不得啊!夏氏宗庙犹在,安能如此!”
不少老臣,急忙出列劝谏。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陈九州语气不变,“本相若能取得大胜,东楚社稷则稳,到时候再削平五藩,不在话下。”
这并非是歪理,东楚内忧外患,而现在,外患已经兵临城下。
“若此时东楚一亡,什么鲁国南梁的,还有何意义。”
站起身,陈九州声音愈渐冷静。
“本相所做之事,无非是为了保全东楚,先帝若知道,定然也不会怪罪。大争之世,若一昧循守陈规,只会越发落入绝境。”
承认夏无伤为鲁帝,乃是一则推恩令。
其中的意思,是让夏无伤大概率和鲁长风生出隔阂,继而拖延东楚危机的时间。
再者,有何通的两万关兵在,应当是时间足够了。
“陛下可还有异议?”
“陈、陈相,朕不知当如何说起。”心底里,夏琥是不愿意的,这要是传到东楚外面,铁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陛下,哪怕翻天覆地了,只要楚都还在,东楚不亡,我等便有逆转的机会。”
“朕、朕明白了。”
“陛下若觉得心底有结,可去宗庙之处,便说都是我陈九州这位奸相的主意。”
夏琥古怪地点点头。
走出金銮殿,陈九州把武程拉到一边,递出一封亲笔书信。
“武程,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平安郡,亲自交到平安王夏构手上。”
武程并未多问,脸色冷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