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刀,从他的后背捅入,直捅到了面前腹下。
抽回长刀,王春脸色发白,“不许唱!都不许唱!谁再唱,便以叛逆论处!”
“这是陈九州的奸计!”
可惜,并没有太多人听王春的话,东头声停了,西头又有声音骤起,霎时间,四周围都是悲戚的楚歌声音。
“陛下!四面楚歌!”有军参仓皇无比地跑回小皇宫,连语气都发抖了。
这等光景之下,颓丧的气氛,一下子传染开来,原本还有些士气的守军,瞬间军心大碎。
鲁长风浑身哆嗦,料不到陈九州会有这一手。
“陛下,若军不能战,国都必会失守!”
“传朕的命令,若有再唱者,当斩——”
“陛下!陛下!南门外的楚军,开始推动投石车,组架井栏!”又有军参惊惊乍乍地跑来。
鲁长风惊得又要开口。
“陛下,东门的东楚忠勇侯,开始列军阵!”又是一个军参,哭丧着脸跑入。
“陛下,东楚越人军身挂绳勾,准备攀城墙了!”
“陛下!敬天营叛乱,要打开西门,恭迎楚军!”
“陛下——”
……
一个又一个的军参,不断带来噩耗。
“都、都闭嘴!”鲁长风抽出长剑,捅死最前面的一个军参。
余下的军参,皆是惊惶地后退几步。
“传令夏构,让他赶紧带着民夫去守城,务必挡住陈九州!”
实际上。
陈九州并未打算攻城,做出佯攻的姿态,无非是为了配合楚歌的药效。
结果很满意。
“陈相请看,鲁长风调动民夫了。夏构偷偷传来书信,民夫中至少有上百位家老被说服,愿意配合王师。”
家老,相当于百户人的小头领,一般由德高望重的老人担当。
上百个家老,穿插在八万民夫之中,很容易造成连锁反应。
西门城头上。
夏构意气风发,这一次,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扬眉吐气。
“陈相有问,我等是楚人,或是鲁人?”夏构抬起手臂。
“自然是楚人!”几万民夫振臂高吼。
“陈相有问!辞家破贼,是为贼?或是破贼的英雄?”
“自然要做英雄!”
“东楚,吾国!”夏构举高手臂,握成拳头。
不知觉间,早已经热泪盈眶,他才终于明白,为何八千老卒敢赴死,又为何七万南江军,在面对六十万徐梁联军之时,会死战不退。
他曾经耻辱,也曾经迷茫,但幸好,抓住了最后一片黎明的曙光。
“东楚!吾国!”
数不清的民夫,甚至不少原本的会稽郡守军,皆是齐声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