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这、这从何说起。”
“古往今来,但凡一国之君,定都前线,那必然是向天下人表明,开疆拓土的决心。”
“陈九州又不是皇帝。”
“胜似皇帝。”李堂马揉着眼睛,“联手乞活山的事情,如今也行不通了。”
至于徐国,由于百官阻挠,所以夏侯惠并不肯割地求盟。
当然,他本身也不愿意。
“老夫已经探查过,如今我们尚有一步好棋。”
“李相快说!”
“栀水郡往西,约有几十万的武陵蛮。”
“武陵蛮?”夏侯惠怔了怔,他从未听过这种古怪的名字。
李堂马淡淡一笑,“据说,当年东楚高祖为了彻底掌握楚地,将不服教化的蛮人全部驱逐出境,这些蛮人千里迁徙,最后在武陵郡外的深山里,落根生息。”
“所以,李相的意思是,武陵蛮人和东楚是仇敌?”
“这就是老夫要说的,陛下可多送好礼,挑动武陵蛮犯东楚边关,东楚疲于应付,我南梁也能争得喘气的时间。”
“可是李相,我南梁明明还有三十万雄兵的。”
李堂马苦笑着回头,静静看着夏侯惠,许久,才一字一顿。
“陛下,在这之前,我南梁可有约八十万的兵威。”
听着,夏侯惠的一颗心,惶惶沉了下去。
八十万兵威,陈九州尚且无惧,何况是现在三十万碎了军心的残军。
东楚,渊龙郡。
不到半月时间,原本一片混乱的东楚宫殿群,在修葺之后,变得焕然一新。
比起江对岸的原宫,似是更要巍峨几分。
这也让夏琥一直紧绷的神情,稍稍舒服了一些。
“陛下记住,这东楚天下,乃是陛下的,谁也抢不了。”鲁潇穿着薄纱,不断帮夏琥整理着皇家威仪。
“皇妃说笑,朕可不是傀儡。”
“哎,要是文武百官,也是这般想法,该有多好。”鲁潇叹气。
这一句,让夏琥心头的愤愤不平,又被点起。
“陛下,臣妾的这些话,切莫和陈相说,否则,臣妾必然会被定一个扰乱朝纲的死罪。”
夏琥揉着鲁潇的手,“有朕在,谁也动不了你。”
穿好龙袍,夏琥抱起袍袖,在殿外刘总管的引路下,往新修葺的金銮殿走去。
看着面前的豁然开朗的御道,严阵以待的御林军,穿插其中的宫娥太监,夏琥突然觉得,他已经长大了。
大到能把自己的命运,紧紧抓在手里,而非再像个傀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