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马依然皱住眉头,“按道理来说,徐国和东楚,不可能会合作。”
“为何不可能。”夏侯惠凝声道,“李相别忘了,当初陈九州在徐国之时,徐泊便一直想着招徕。”
“陛下,即便如此,但陈九州并未答应,听说,后来还发生一场不死不休的追杀。”
“死了么。”夏侯惠淡淡道。
“未死。”
“这便是了,此乃东楚与徐国,吞并我南梁的奸计!”
“陛下,这不可能!徐国不会与东楚为友,徐泊可不是傻子。南陲三国,如今最大的敌人,乃是陈九州!”
夏侯惠冷着脸,三番两次的失败,终于让他慢慢疏远李堂马。
“来人,带李相回府休息。”
“陛下,这是陈九州的离间计!他是想让老臣,离开南梁朝堂!”
夏侯惠沉默了下,最终烦躁地挥着手,示意卫士继续拖出去。
“陛下英明!”
等李堂马被拉远,原本噤若寒蝉的许多南梁大臣,这一刻纷纷开口恭贺。
自李堂马做了丞相,几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朕问你们,徐国背叛,如今当如何!”夏侯惠将密信丢到地上,大声怒喝。
“陛下,东楚不过十五万兵力,而徐国有近乎八十万的兵威,倒不如,调去一半守军,谨防徐人来攻。”
夏侯惠原本的主意便是如此,现在又得到大臣的肯定,终于松了口气。
“传朕的命令,除了锦州王本部兵力之外,余下的梁军,赶赴北面的城关,提防徐国!”
“我南梁被两面夹击,此时,更应当团结一心!守我南梁河山!”
……
“一封密信,便误了南梁江山。”府邸里,李堂马披头散发,一边饮着酒,一边喃喃自语。
在他的身边,韦河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多言。
当然,献上密信,他也算立了大功,已经封了个小爵位。
“陈九州啊陈九州,当真是好算计。老夫,已经有心无力,有心救国,无力回天呐!”
仰起头,李堂马又灌了杯酒,酒入喉头,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居然揉着浑浊的眼睛,哭了起来。
“老师……”
李堂马不答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是老友李青松的私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区区十几个字。
陈九州非是凡人也,还请李兄隐退。
闭了闭眼,李堂马站起身子走出院子,看着外面浩浩荡荡的南梁大军,往北方调动。
他立在原地,看了久久,即便拄着拐杖,身形也显得越发佝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