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陈相,不到五里之地!那里尽是我胡家族人,以及世代相传的家将奴仆。”
陈九州转过头,和贾和对看了一眼,从贾和的眼色中,他读出了谨慎二字。
“带路。”
少年护卫起身,踉踉跄跄地跨上一匹瘦马,在前领路。
夜晚的沙尘,漫了天色。
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陈九州一行人,才跟着走到了一个小型的郡县之前,说是郡县,其实也不过一个镇子的规模。
“可是东楚陈相?我胡家有救了!”郡县门口,站着无数普通装束的人。
“陈相?陈九州?我胡家并非是忤逆,实则为了保全——”
“陈相,南梁当亡!东楚替天行道,乃是大义!”
“诸位东楚兄弟,可入郡里歇息,已经备好了酒宴。”
“来人,还不去请陈相!”
陈九州目光发冷,看着几个神色有异的人,迅速往他冲来。
空气中,隐隐飘荡起火油的味道。
“退!”陈九州咬着牙。
旁边的那个少年护卫,突然掏出一个瓷瓶饮下,脸色瞬间变得乌青无比。
“毒人!陈相快退!”见多识广的左龙,瞬间明白了那个少年要做什么。
咻咻咻——
连着射出三支羽箭,少年护卫才趔趄倒地,却很快又爬起来,不要命地往陈九州扑去。
“如何能杀不死!”
嘭!
裴峰骑着重甲马赶到,将少年撞得血肉横流,只是那匹重甲马,此时发出了怪异无比的痛嘶。
“老裴,弃马!”
裴峰闷闷地跃下骏马,对于面前所谓的“胡家人”,恼怒又添了几分。
“杀死陈九州!”不知谁高喊了一句。
面前的整个郡县,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厉叫。
“陈九州,你亡我南梁,且拿命来!”
“起火,烧死他们!”一个站都站不稳的老妪,举着拐杖龇牙咧嘴。
“陈九州,你逃无可逃!”
上到古稀老人,下到兜衣孩童,尽皆发出恨到至极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