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和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沉。
……
三更时间,国都外的江岸,已经吹起了凉人的江风。
武程正打着哈欠,冷不丁的,看见一艘江船,缓缓往岸边驶来。
江船上,似乎还有几道人影。
“陈、陈相?陈相!”
武程红了眼睛,大声狂呼,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往陈九州冲去。
“咦,居然是你,老贾呢?”
武程急忙遏制住心头的激动,“陈相,军师连夜进宫了。”
“进宫做什么?”
陈九州脸色微顿,按着和贾和的商量,这个时候,该要封锁国都,准备引出奸妃,逼其露出马脚了。
“我也是刚得到密报,那位宫里的莹妃,已经自惭罪行,哭得要生要死的。”
“自惭罪行?”
“确是,听说是为了陛下的性命考虑,才被人胁迫。”
“好一个莹妃啊。”
陈九州眯起眼睛,他故意蛰伏不出现,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位莹妃露出马腿,现在倒好,恶人先告状,开始玩苦肉计了。
“武程,随本相进宫。本相倒要看看,那位莹妃,到底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
东楚皇宫里。
没有人想到,深夜还赶来的人影,居然是陈九州。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夏琥,也惊得静默不语,如孩童一般,颤着身子过去请安。
“本相不过迟回一些,听说你做了不少事情。”
“陈相……”
“站好。”
啪——
陈九州一个耳光打过去,抽得夏琥差点趔趄倒地。
“出去一趟,本相也大抵想明白了,既然世人都称我为奸相,那我也不再顾忌你的帝家身份。”
“束发之岁?即便再长两年,你的心性,依旧像孩童般愚蠢。”
夏琥不敢动,沉默地躬着身,那渐渐蓄起来的八字胡,也彻底成了笑话。
“莹妃在哪?”
“在……在宫里,已经请太医过去了。”
“把太医撤回来。”陈九州冷冷开口。
“陈相,这是为何?”夏琥咬着牙,“她是朕的爱妃,为了顾及朕的性命,才会被人胁迫!”
“本相身子不适,需要太医调理一番。”
“太医院里,多的是太医——”
“她请哪个太医,本相便要哪个!”陈九州掷地有声,惊得夏琥连连后退。
周围的群臣,也纷纷退开,连着老侍郎甄炳,莹妃的父亲,这时候也变得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