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姓,单名为鹿。”
陈九州揉了揉额头,细想了一番,“陛下,除非是易了姓名,否则的话,本相真没听过慕容鹿这个名字。”
慕容盛并未答话,一动不动,冷冷看着陈九州的神情,许久,才淡淡吁出一口气。
“陈相若有消息,可立即托人带来北燕,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情分。”
“好说了。”陈九州再度拱手,“那么陛下,我便先告辞了,实在是千万火急。”
慕容盛犹豫了下,也难得拱起了双手。
待陈九州走出十几步,后头慕容盛的声音,又冷冷响了起来。
“不管有无发现,我奉劝陈相一句,我那弟弟,并非是世人以为的那般简单。我杀他,不是为私,而是为国。”
陈九州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停下,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当初在楚都里,他和贾和,以及慕容鹿,三人已经义结金兰,别说他现在不知道慕容鹿在哪里,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
庆幸的是,原来以为是北燕派人刺杀,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那个老三慕容鹿,到底去了哪里。
出了皇宫,马车驾得飞快,不多时便连着出了城,早就在等在一边的五千楚士,急忙起了身。
“赵麟,你带着人先走,本相等会便会追上。”
“陈相还有事情?”
“有朋友要来。”
陈九州沉着脸色,在晚风中等了半个时辰有余,才看到两道黑衣人影,急急掠到了近前。
“陈相恕罪,酒宴之时怕被发现,所以耽误了些。”
来人撕下面罩,赫然是司承,以及那位一脸坚毅的死士。
陈九州冷冷点头。
他是给司承布下了计策,却没想到,司承敢玩得这么狠。
“魏都里,那些守军还有高手,都是你布下的?”
司承沉默地点点头。
“所以,为了你的大计,为了取得司马默的信任,他们便都做了炮灰。”
“陈相,我便无他法,在听到魏国江山被分饼之后,我只能出此一策。否则的话,余下的不到十做郡城,恐怕都要被抢走。陈相也说过,我需要时间来布局起势。”
陈九州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
这确实没错,当初和司承的计划,便是如此。
“还请陈相恕罪。”
“不敢。”说不出为什么,陈九州突然有些失望。
当然,若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司承确实是能做大事的人。
“这里有一包粉末,你想办法,每日放一些,到那位司隆的药汤里。如此,能保住他的性命,至少几月有余。”
“须记得,司隆一死,便是赵国开始整顿魏国的时机,到时候,本相估计,那些小国在魏国的割据地,一样要被抢走。”
“陈相,我记得了。”收起装粉末的瓷瓶,司承言之凿凿。
“且去吧。”
司承退后几步,突然又转了身,也不说话,对着陈九州便“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先前是魏国之君,顾及龙颜威仪,不敢如此。如今只是魏国之臣,拜别陈相。”
“拜别陈相。”那个大汉死士,也跟着跪下。
“有一日我魏国不亡,便是东楚死盟!同守江山!”
跪罢。
司承匆匆起了身,又是深深的一个作揖,最后才带着死士,又急忙趁着夜色,掠入了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