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三月,天空依旧飘着毛毛细雨,人们依旧披着软绵绵的大外衣
与年前相比虽然气温暖和了不少,但还是要穿上厚重的外衣
于我一件夏天的短袖,一件粉红的风衣已足以
逐渐开始慢慢适应这里的作息、人物、环境的我和这里大多数人的往常一样:急忙忙的赶着时间吃完饭午饭,好为午休多争取些许睡觉的时间,为下午的工作养精蓄锐
这就是我们厂里员工千篇一律的一天
吃完午饭回到宿舍休息的我,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懵了——
宿舍里既然多出了位看起来及其像极妇女的妇女
请原谅我,我对人的认识还停留在外貌这一肤浅的认知里:一件暗色的短款风衣,一条黑色还有些许起毛棉纤维的裤子包裹着她那纤瘦的双腿,给我种头重脚轻的视觉冲突,一头不算长的头发中分式的用白中带着黑点点式样的蕾丝发圈绑在头颈交界处,额两边还留着带着些卷的类似刘海粗糙的毛发趴在眉梢上方
她的种种穿着打扮还有岁月留下的痕迹无不在宣告“我已婚”
……
突然多出那么一个陌生人来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宿舍
我小心翼翼的按我床的方位走去,当看见那条如豹般斑斑点点从家里带来的毛毯时,我确定这就是我的宿舍
那一刻有一个我怎么也无法接受的想法从我脑海里冒出:宿舍里来了个新舍友
大姐:“下班了”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已经铺好了被褥的床沿边上,有些害羞或是胆怯的小声问候到
韩雅斯:“嗯”
我不太确定我是否听到了她的问候声,仿佛听到了仿佛又没有,为了避免尴尬我同样的用同样的声调如蝇般的回答到
大姐:“以后我就和你住一个宿舍了哦”
她的音调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
或许她开始发现我是个好说话容易欺负的人吧
韩雅斯:“哦”
她说出了那个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事实,那一刻我是排斥的,是痛苦的,是无法接受的
因为我已习惯一个人默默躲在这只有我一人的宿舍舔舐工作上带来的伤口,突然多出那么一个人来意味着我将彻底失去我的精神疗愈之地
——宿舍就是我放松的地方
大姐:“你们那活好做吗?”
我们都习惯的称厂里的所有工作都叫“活”,就好比农村里下田干活
韩雅斯:“还行”
韩雅斯:“活倒是不难,只是要快”
为了表示我的热情我尽量表现得多说话以此掩饰我心中的难过、失落
大姐:“今天我那个老乡带我看了下车间,那活还挺难”
大姐:“它要调机器还要倒料进去,一大桶一大桶的倒,一桶起码有十几斤重”
大姐:“重得要死了”
韩雅斯:“不是吧!”
感觉她做的活怎么和我的不太一样
车间里有大机器吗?——好像没有;需要抬料倒吗?——貌似没有
大姐:“哎,干那活就像我在家里干农活似的,又重又累”
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说到
韩雅斯:“你也是和我一个车间的吗?”
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大姐:“不是,我是在原料生产部,你们是在组装部”
韩雅斯:“噢……”
原来一楼每天轰隆隆响的是原料生产部呀
韩雅斯:“你是在一楼阿”
大姐:“是呀!还你们组装部的好一点,不用搬搬抬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