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颗蒙尘的明珠,绝不是可以和那些真正的粗俗不堪的乡下混混能比较的。
所以,她相信他,终有一天能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可以配得上她。
可这些解释,她都没机会说出口。
季临渊站在巷子的一端,将她趾高气昂说出的那些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直到今天,华遥也从未忘记过,当时他那双阴沉而冷漠的眼睛。
仿佛一个瞬间,就将她推到了千里之外,两人明明距离那么近,近得只有几步的距离,可偏偏却又像隔着很远,远到她根本遥不可及。
第二天,季临渊就消失了。
在距离高考仅仅只有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的时候,他走了,悄无声息,连句话也没给她留下。
华遥当时是气的,是恨的。
她毕竟骄纵惯了,从小到大,谁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可这个男人,却只因为听到了几句话,就这样不辞而别,一走了之,这算什么?
那段时间,她疯狂的寻找,疯狂的打他的电话,甚至悄悄跑去他的老家找他。
可结果却一无所获。
后来,她无意中听到之前和她一起争论的那几个小姐妹说,有人看到季临渊出国了,好像还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她不相信,在考试结束以后,不顾父亲的反对,追出了国。
那是一场赛车比赛上,他眉眼依旧冷淡,却意气风发,车子开得又快又稳,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
他开门,下车,然后拥住了旁边的一个女孩。
他的脸上绽放出了愉悦而幸福的笑容,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的眼球。
瞧,自己有多傻!
她不肯承认的内疚,着急,担心,思念,年少情动的纠结,自以为是爱情,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风花雪月。
她在大西洋的这一端,想象着他听到那些话,该有多难过,可事实上,他意气风发,美人在怀,甚至从不曾将她的话放进心底,也从不曾为她感到难过。
最后,她没有出现,失望而归。
在时间的沉淀下,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埋进心底,再也不曾拿出来展示,再无人知。
华遥的思绪飘得很远,顺着时间的洪流,逆流而上,有那么一瞬间,盯着面前男人的眼睛,仿佛真的再次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年。
季临渊还在继续说着。
声音又低又哑。
“我曾经放弃过你,我以为,空间和时间的距离,可以改变一切,包括我对你的迷恋和喜欢,事实上,我做到了,四年不见,我似乎真的淡忘了你,我可以和别的女人谈恋爱,调情,甚至上床。
可是,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的那一步,眼前出现的都是你的脸呢?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蛊?让我再没办法喜欢上别的女人,甚至是,连最简单的身体碰触都觉得恶心,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都质疑我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一个正常男人。
事实上,你的再次出现,证明我是,遥遥,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我的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替我拒绝了外面所有的女人,只因它还没有完全放下你,忘记你,它属于你,现在,你还要它吗?忘记过去的一切是非对错,重新接受它,再爱它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