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都是寻道者！”

张道然冲着新坟抱拳一躬：“前世善与恶，皆已入土中。善恶难辨，寻道艰难，道友还是魂归地府，我辈后人再寻前路......”

再次走了一段路，张道然忽然停下，眼中一道精光闪烁。

“有阵法波动......”

张道然脸色一喜，进入昆仑之地，已经接近两个月，这尚属第一次感受到阵法波动。

有阵法波动，说明已经触动阵法。天眼神通下，一道无形的透明圆罩，笼罩半个山谷。一丝丝灵气进入阵法之中，没有丝毫散逸。

“阵法？”

恒空站在张道然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带着狐疑之色，仔细辨别一番：“贫道只是感觉四周灵气，向这里汇聚，没有感受到阵法的波动。”

“道友稍等片刻，贫道试一试，能不能找到进入阵法的途径。这处阵法，时间久远，虽然还能维持，却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贫道与道友前来，再支撑百年符箓碎裂，阵法就会消失。”

张道然从《黄庭经》中，传承不少关于阵法的理论。天眼神通下，可以辨别，这处阵法与湖心岛的迷踪阵异曲同工，不过更加高级，阵法属于叠加阵法，张道然感受到阵法之中蕴含着杀阵，一阵阵煞气，从中透露而出。

“道友紧随贫道脚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乱了脚步。”

张道然抬起脚步，吩咐恒空：“贫道脚步落在哪里，道友脚步都要踩在贫道脚印之上，最好不要偏移三寸三分，不然就会进入难以预料的危险之中。”

恒空脸色肃然，点了点头：“贫道知道了。”

张道然走出一步，微微一顿，才会再抬起另一只脚。恒空双眼紧盯着张道然的脚步，不敢有丝毫偏差。

蓦然，阳光消失，阴风阵阵。一道道鬼影，在眼前穿梭。煞白的脸庞，长长的獠牙，尖细的指甲，碧绿的双眼。在眼前晃动，在身后作势欲扑。

恒空道心坚定，也在这一刹那道心失衡，一个脚步差点走错，张道然一把扶住恒空手臂：“这些都是幻象，只要脚步不错，这些鬼魂就伤不到道友。”

恒空修道数十年，尚且第一次真正见到鬼魂，心跳加速。

“这里与地狱差不多...”

没有进入过地狱，恒空双眼看了眼四周。阴气森森，一切都是灰色的。灰色的天地，灰色的植物......

眼前景色随着走出去几步再次一变，与张道然站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大海碧波嶙峋。恒空松了口气，对于水恒空不害怕，远比刚才地狱一般的世界好得多。

反身看了一眼，恒空差点惊叫出声。一个硕大的头颅，张着大嘴，一股腥臭从这张大嘴传来。马脸鹿角鱼须，这是一个房子大小的龙头！

没有真正见过神龙，恒空还是一眼便认出来。金光灿灿的鳞甲，在海水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道友，稳住道心，这些都是虚幻的，脚步一乱，这些幻境就会成真！”

恒空的反应，张道然心中凛然：“心无杂念，道心永恒。一切虚妄，过眼云烟。”

定了定神，恒空满脸羞愧。同是修道者，张道然无比镇定，而恒空两次差点道心失守。

“吟......”

蓦然，平静的海面，巨浪滔天，神龙从海水之中一飞冲天。恒空与张道然这才看清楚神龙真身，长约数百米，粗有十几米。随着神龙飞上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数十米的海浪，从四面八方向张道然还有恒空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