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方的所有人几乎都惊掉了下巴,听着宋青天的话语,看到他那诚挚的态度,还有那枚散出清香的青罗丹……他们都觉得这是做梦!
那是宋青天吗?那丹药是七品的青罗丹吗?
怎么今日的一切都是这样不真实……先天境后期竟能挡住天宫境的一击,还有左寒烈院长竟然会如此暴怒,以及暴起的王子军身后那出现的虚影。
若是这其中的一件事或是几件事,生在他们的面前也就罢了,他们还能相信,可是当这些不可思议之事,或是不曾见过也不敢想之事……一齐生的时候,就会觉得不现实,如同隔世。
不止是他们,就连一脸惋惜带着惊容的李青也是如此。
他太了解他的师尊了,为人性子小气,心胸狭隘,总是自恃年龄大压人,讳疾忌医,不容许别人挑他丝毫的毛病,这也是为什么他青石台布教不容许别人说话,求惑的缘故。
甚至有时间他也难以忍受,只是宋青天对他有知遇之恩,又拿他如子嗣一般对待,所以他一直待在宋青天身边,在他怒时也提醒一下。
只是这一刻,他现他一直没有认识宋青天,而且他也有种感觉……这才是原先的宋青天!
而对于季无涯,他心中有着一丝尊敬,他是练剑之人,也是个爱剑、惜剑之人,对于剑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和普通剑修不同,他自然对于季无涯的言语体悟更多。
但他和季无涯的修剑不同,最开始他是沉迷于剑的灵动飘逸之中难以自拔,进而对剑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从此踏上了修剑的道路。
若是说他的天赋的话,只能算是一般般,就连修炼也是如此,若不是遇到宋青天的话,别说灵元境了,恐怕就是先天境后期也达不到。
他天资愚钝,对待术法功法什么的很难领悟,但是对于剑法,不说顿悟也能够过目不忘,深深地存于心底。
或许,也正是因为李青这股对于剑的执着之心,让宋青天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影子,才会将他当做子嗣对待。
也或许,李青追求的就是那样一条剑客之路,剑是无穷无尽的,永恒大6上的大能之辈不少,但在剑……这一条路上,没有尽头,也看不到尽头!
而剑客追求的这条路,是缥缈无踪的,只是他们的心就是这般,就像季无涯仗剑行天涯的梦一样。
而李青一是因季无涯同为练剑之人有交感之处,二是他两人对于剑的理解都与众人略有不同,由此便对他产生了惺惜之情,此刻见到他师尊低头,自然的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
这一刻青石台的周围极静,没有丝毫的声音,而这期间,左寒烈仍然释放着威压,一边打量宋青天,实在是他的那番行为……不止是弟子们吃惊,他也同样惊愕,很是不解。
此刻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宋青天,左寒烈感觉他与以往不同了,好似多了一股活力,而不是以往身上带的那种暮年腐朽之气。
就在这时,青山顶端蓦地传出了几道气息,很是隐晦,但左寒烈和宋青天却是不约而同的一齐看去,眉头微皱起来。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六道身影先后而来,他们都是方才感受到左寒烈的威压,和符篆燃烧产生的莫名威压被惊起的。
此时到来立在空中,看向下方的场景时不由得揣摩起来,而其中一个大汉身着黑色绣纹长袍一直拖到脚底,开口问道:“左寒烈,宋青天,莫非你们二人要开战?若真是如此,那就上生死台,我们都会去瞧上一瞧。”
左寒烈冷哼一声,收起了修为,对着天空上那大汉冷笑道:“石林,我左寒烈如何行事你还管不到我,若是不服,你我倒是可以生死台上走一回。”
那被称为石林的大汉双眼眯起,有一股凶煞之气弥漫,使得周身的天地元气动乱,但接着恢复正常,笑道:“左院长,那我石林可是求之不得,正巧,长老让我抓紧挑选几个好苗子送回门派,不如我们就以五个弟子为赌注如何?”
说罢,他裂开大嘴笑了笑,那一口牙齿渗人,如同野兽一般。
而那六人之中,血袍凌云也在其中,眼看并没什么事情,冷哼了一声便又径直飞走,独来独往,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血宗弟子多生性孤傲高冷,自命不凡。
剩下的四人中,有一个女子,她一身罗裙宛如不食烟火的谪仙,眉宇间总是皱着,带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她看到了左寒烈身后的季无涯,手指微动,这不是那日破了青石阵法,引出了九声鸣音的人吗?感受着他的气息波动,十分微弱,而且体表有伤,定是被人所伤。
但她也仅是讶异而已,收了目光,也转身离去了,她性格平淡不爱与他人接触,就算来到敕宁学院,也多是在山洞之中独自修行,就连门派生源也没有搜寻几个。
六人中的血宗凌云和法宗平淡女已走,石林双手抱胸看不出情绪,剩下的那三人中有一个身材极其瘦小的男子。
他的全身都笼罩在一件灰色的衣袍之中,面色苍白的可怕,瘦骨嶙峋,都可以透过衣袍看出骨骼的模样。而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过了膝盖,露出衣袖的半掌……竟是两截黄色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