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问题,娘娘之前用过的药方还有吗?可否给我看看?”
“太早的没有存留,近几年的有一些。”说完,康贵妃使了个眼色,贴身嬷嬷就极其利索地去取了。
很快拿回来几张纸递给李思琪,李思琪大致看了一遍,微微皱了皱眉,方子多是些活血化瘀、保暖驱寒、泻肝火的功效。
高奇元见她神情严肃,急切道:“思琪,如何?难道不能医?”
康贵妃也是面色凝重望着她。
李思琪怕她们有心里负担,忙宽慰:“别着急,虽有些麻烦,也并非不能医,只是娘娘这病病史太久,加之先前的治法要么不对症,要么治标不治本。延误了治疗。”
“思琪,究竟是何因导致我母妃这病久治不愈?”高奇元追问。
“经来呈紫黑块,人们多以为是寒极才这样,实则是热极而火不化!肝属木,其中有火,舒服则通畅,郁结则不能散发,经欲行而肝不应,则抑拂其气而疼生。”
“其紫黑是水火两战的现象;其成块是火煎成形的状态。治法应该大泄肝中之火,然而只泄肝火,却不解肝郁结,是治病不治本的做法。”
“我的意见是用宣郁通经汤。连服六个疗程,再加补血养血的定痛汤,以后月事前断不会先腹痛了。”
高奇元眸光一亮,“此话当真?我母妃这顽疾真的能那么快就好?”
“嗯,此方补肝之血,而解肝之郁,利肝之气,而降肝之火,所以奏功之速。”李思琪笃定道。
高奇元和康贵妃都很如释重负,给李思琪安排了住处,商定待此次月事结束便开始治疗。
自此,李思琪每日往来于长禧宫和太医院之间,自然有多次跟齐敏之接触的机会。
太医院里,时不时有太医刁难嘲讽李思琪,而齐敏之却对她和善有加。起先,李思琪以为他是一个冠冕堂皇两面三刀的人。
这一日,她去太医院取药,称药时不小心秤砣滑落,正好砸掉到了脚上。李思琪边暗骂自己笨手笨脚,边俯下身去揉被砸痛的脚面。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人的轻嗤声:“那姓李的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皇贵妃,她竟敢口出狂言,称自己几剂汤药就能药到病除!”
“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一个粗噶微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哼,身为女子,不安安分分找个婆家,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跑这来凑什么热闹,治不好贵妃娘娘看她怎么收场!”
“都给我住口,你们是不希望贵妃娘娘痊愈么?”那几人说得正起劲儿,有人严厉呵斥道。
“李姑娘是公主请命,圣上首肯为贵妃娘娘医治的,她在京城治病救人的事迹我亦有所耳闻,虽然我也不太喜女子抛头露面为人治病,但她的医术之高超令我不得不佩服!”
“你们几个技不如人,不极力配合不说,还在背后嚼舌根说风凉话,这是一个医者该做的吗?”
几人闻言纷纷认错。
“下官失言,还望院首大人恕罪。”
“多谢院首大人提点,下官知错了!”
“下官谨记院首大人教诲!”
齐敏之抚须颔首,“务必谨言慎行,下不为例!”
另外三人皆连连称是,而后出了门去,只余齐敏之一人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