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罢两遍,更觉来了兴致,李思琪刚开口,正欲再唱时,隐约见湖中一亭子内站了着个人,慌忙停住了。
船越来越近,李思琪这才看清,竟是几日不见的高奇绩在亭内赏荷,不知她刚刚唱歌是否被他听了去。
李思琪暗暗吐了吐舌头,大写的尴尬呀,这感觉好像上课时偷偷照镜子自我欣赏,被老师发现了一样。
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可既已如此,也不可能装作没看见,视若无睹的离开,好歹打声招呼吧。
李思琪粉面桃腮的下船,岸边到亭子的距离不远,她并不打算长时间逗留。
于是也未撑伞,一手紧握合着的伞,一手拿着荷花苞,硬着头皮行至亭中。
左右为难相当别扭的行了个礼:“王爷好,不知王爷在此,扰了您的清净,还请赎罪。”
高奇绩见她这有点狼狈的样子,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抬手示意李思琪起身:“无妨,本王只是随意走走,倒是有幸见识到了一副胜似画卷的奇景呢。”
李思琪不知他话中是指之前自己唱着歌从荷叶丛中撑船飘然而出,还是戏谑她携了一堆东西手忙脚乱行礼的窘态。
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而后盈盈起身,不动声色的向周围探了一圈。
只有高奇绩一人!
脸上堆起纯真无害的笑容,不好意思的道:“思琪拙笨,让王爷见笑了。”
高奇绩轻勾唇角,旋身坐在位于亭中心的桌边,随手掂起一只紫砂茶壶,自顾自斟了盏茶,似乎并没有让李思琪离开的意思。
这厢李思琪正琢磨着开口告退,烁王幽幽道:“坐下喝茶。”
“哦。”李思琪只得应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他对面。
高奇绩再度执起茶壶,又倒了杯水递过来,李思琪轻轻接过:“多谢王爷。”
高奇绩认真凝视了她一会儿,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得李思琪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一时无话,她正觉口渴,举杯轻啜了口茶,清香甘冽,口感竟跟家乡特产荷叶茶一般。
他乡遇故物,内心倍感亲切,李思琪刚刚的小紧张不觉也去了大半。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方才离得远,没听真切,可是这首?”高奇绩突然开口问。
李思琪闻言惊讶,竟被他全听了去,一字不差。赧然回答:“王爷耳聪目明,正是这首,分毫不差呢。”
高奇绩兴味更浓,点头赞道:“填词精准绝妙,正合此景;曲调悠扬婉转,清新不俗。”
紧接着又问:“你作的?”
咳咳,盗用版权的事可不光彩,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在她李思琪为人处世的原则里,都是坚决不允许的。
快速斟酌了一番,组织了下语言,李思琪有点心虚地答道:“王爷抬举我了,我只作了曲,词则是一位故人所写。”
李思琪自知没那作曲的本事,不过即兴随口和了个调儿而已,因而略觉心虚。
实在不想继续这个版权的话题,李思琪索性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