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绩原本就是和衣而眠的,又在“病”中,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把王将军让进来了。
正巧,厉雨也带着强子来了。
虽只睡了半宿,李思琪睡得沉,睡眠质量好,倒也神清气爽。
说好晨起诊脉,她指尖搭在高奇绩腕间,佯装号脉。
既然是演戏,那她也要做戏做足!先想办法留下再说。
头天煎药时她已和厉雨商量好了今日对策。
在高奇绩左右手桡腕处分别把脉约一盏茶之久,李思琪微皱起特意化的英挺的剑眉,“王爷此病甚是古怪,故而小民目前只能控制住不使其恶化,若论治愈,只有五成把握。”
厉雨佯怒,“什么?只有五成把握?那还要你治什么?滚!我等另觅名医!”
强子见李思琪被人这么说,看不下去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家李大夫起码还有些把握,你们之前寻的大夫有人敢说会治吗?你……”
话还没说完,李思琪拉住了他,摇摇头,起身向高奇绩和厉雨王将军几个作了个揖,“小民无能,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王爷,还是请王爷和大人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又行了个礼拉着强子就欲走。
王将军见状眼珠转了转,赶忙打圆场:“哎呀,大家都稍安勿躁,厉护卫此话差矣,王爷突生恶疾,一时也寻不到神医,难得李大夫有一半把握,不妨先让他一试,以免贻误病情!”
又转而劝解李思琪,“李大夫莫气,厉护卫也是关心则乱,并非有意言语冒犯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高奇绩看了他一眼,对李思琪颔首轻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王将军所言,本王的病就交由你救治吧!”
王爷都这么说了,厉雨也顺势就坡下驴,向李思琪赔不是请她留下。
李思琪又作势把丑话说到前头,“既然王爷同意由小民救治,就得服从我的安排,极力配合我?”
“怎么配合?”高奇绩虚弱道。
李思琪想都不想随口道:“比如服药禁忌,比如某些不好的习惯要改,再比如……”
“比如药浴?”高奇绩突然道。
李思琪感觉自己的眼角跳了跳,挤出一丝笑,“如果有条件最好!”
她转头环顾四周,推测道:“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应该是不太好实现,但王爷尽管放心,我自有别的法子。”
如此说定,李思琪就这样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
这个结果,王将军还算满意,他不禁暗暗得意,如此甚好,真是天助我也,高奇绩的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能给我争取到不少时间。
如今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了!
待王将军离开,厉雨望望高奇绩又望望帐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思琪看出他是有要事禀明,又怕隔墙有耳,于是走到强子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吩咐,“强子,你去门口守着,有人来你就大声说,我正在给王爷治疗,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强子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乖乖地出去看门了。
厉雨感激地向李思琪点点头,低声道:“王爷,属下这几日跟驻军中的副总兵罗勤混熟了,摸清了军中的实际情况。
这淮城原驻地总兵被调遣到了别处,王将军是刚提拔上来的!”
“这些本王都知道,说重点!”高奇绩沉声打断。
“是,王爷!”
厉雨组织了下措辞,继续道:“如果不是那王将军突降,总兵的位置该是罗勤的,并且王将军并没有实功,因此罗勤对他多有不服,我觉得咱们可以设法将他收为己用。”
高奇绩低头凝眉不语,李思琪仔细分析,“如此说来,罗勤在这驻军中待得久,跟这里的士兵一起出生入死,他才是这个大军中真正有实权的人,或许,这也正是王将军投诚敌人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