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知道陆晚晚是好面子,言不由衷,遂也不揭穿,顺着她的话道:“正是呢,陆大小姐得皇恩盛宠,能够心想事成,自然是舒心畅快的。”
她侧目瞅了瞅侍立在旁的两丫鬟,凑近了陆晚晚一些,压低声音道:“我只是寻思着,您是大皇子的第一位皇子妃,他日无论大皇子是否能登上那个位子,您定然要掌管他的后院,想来以后必定被后宅的事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就再不能如今日这般自在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萧华避开了了陆晚晚准侧妃的身份,好似她已然是皇子妃一般,并且将“后院、后宅”几字咬得极重。
陆晚晚听得前半段话很是得意,可越往后听越不对劲儿,她不悦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大小姐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的意思,后院不宁必诸事不顺,据我所知,大皇子离京前去了李思琪在太后宫中所住的厢房,两人在房中待了很久,而且他们二人或在房中或在园子里不止一次私会!”
“胡说!你又没有进过宫,这些事你如何知道的?”陆晚晚难以置信,目不转睛注视着她,质疑道。
萧华丝毫不见虚心,“您别管我是如何知晓的,我自有我的法子!”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陆晚晚半信半疑。
“我发誓,今日所说,句句属实,没有一句是胡编乱造的!若敢欺骗您,必遭天打五雷轰!”萧华满面肃容赌咒。
陆晚晚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她马上趁热打铁道:“您若是信我,就应该未雨绸缪,永绝后患!”
“未雨绸缪,永绝后患?”陆晚晚喃喃重复。“那我该怎么做?”
萧华见陆晚晚相信了,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得逞的阴险笑容。
但面上还是极力做的谦卑恭顺,“劳烦陆大小姐您附耳过来,我细细说于您听。”
萧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将详细的计划告诉了陆晚晚。
后者听罢,仿佛事情已经办成似的,露出了满意之色。
而与此同时,与她们一墙之隔的另一包间里,李思琪、董慧研和高奇元正无话不谈,畅所欲言。
董慧研和高奇元再不似前次两人刚碰在一起时那般尴尬。
董慧研不再隐瞒小女儿家的心思,大胆主动打听起高奇勋的情况。
自从得知高奇勋去了辽城,要对战楚国逆贼叛军,她就担忧不已,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
起初,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了。
毕竟,好友李思琪不见了,她也很担心。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对两者的担心不一样。
她既郁闷又迷茫,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确实病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突然弄明白自己的心思,董慧研慌乱不已,懊恼万分,直暗骂自己重色轻友。
之前,高奇勋屡屡来懂礼养生馆捧场,完全是为了李思琪她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她却觊觎对自己姐妹有意的男子,尽管她看得出李思琪对高奇勋并无男女之情,她还是觉得自己太不地道,太没良心了!
幸而,她够坦诚直爽,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把这一切说了出来,并向李思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