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崧话音刚落,突然眼前的世界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四周原本一望无际的虚无突然从裂空中出现天和地,出现了木石,出现了杂草枯木。远处赫然从地底拔地而起一座城池,城池的高墙上此时正矗立着成千上万的军士,整装待发,原本漂浮在空中王耀崧,此时也已经站在了地上,这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竟让人流连忘返!还未回过神来,突然那高墙上的军士齐刷刷的震天吼着:“大风!”便成群结队的朝着自己冲杀而来。
王耀崧焦急的环顾着自己的四周,那前方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是真实存在的,此时王耀崧只希望能找一些应手的工具先对付对付。看着地上铺满了战死的尸体,王耀崧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柄钢刀,看着远处奔袭而来的人群离自己越来越近,王耀崧也顾不上害怕,提刀就朝着人群劈砍过去,刀枪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深深的疲惫感瞬时传入王耀崧的身体,没有了空冥境真气运劲,不多时,王耀崧便已脱力,只得双手持刀,艰难的抵挡着迎面而来人群。
拼死间,王耀崧恍然发现那些战士只是不断的向前冲锋,并没有将王耀崧团团围住再剿杀致死。而士兵所到之处,只留下一阵尘土,随后便就消失了!这第一波冲锋下来,王耀崧的身体已被刺穿了五六个窟窿,鲜血直流,痛苦难当,却是想死都死不了,那血液仿佛流不干一样,一个劲的淌着,只是这疼痛感和无力感却是货真价实的。还未等王耀崧思绪过来,第二波冲锋就朝着王耀崧的方向冲杀了过来。
这回王耀崧已经不再想着要将敌人击杀,只是不停的防御着突刺过来长枪,那迅捷的长枪如芒点一般,让人始料不及。王耀崧奋身抵挡,却双拳难敌四手,一波冲锋过后,身上又被刺穿了好几个血窟窿,那钻心的疼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王耀崧此时早已没了力气,单膝跪地,勉强的将身上散落的布条勒紧,双眼早已厮杀的血红,又用手扯过衣带,将早已卷了刃的钢刀死死的绑在自己的右手上,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军士正列队靠近,王耀崧怒吼了一声“啊········!”声音冲破凌霄,此时王耀崧竟以气血作真气,运气全身,那原本沉寂如水的朱雀血此时也沸腾了起来,只见浑身如同火光的王耀崧竟不再站在原地苦苦支撑着被动的防守,径直的冲入了前方军士的阵列之中,提起手中的钢刀此时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刀意招式,只有纯粹的左劈右砍和剧烈的厮杀,此时的王耀崧仿佛是杀戮机器一般,所到之处惨叫声连绵不绝,脚下扬起的尘土也遮天蔽日,半空之中不时有残肢飞起,更远处原本如日中天的骄阳,不知何时也已经日落西山,在人群中冲杀了许久的王耀崧,足足抵御了带甲军士的十二波进攻冲锋。直到王耀崧杀到了那座城池的门口,身旁也早已是尸横遍野,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被血色染的通红,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而王耀崧的眼中已没有半点生气,矗刀而立,死而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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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吹过,王耀崧散落的头发被吹的呼呼作响,身上此时已麻木不堪,连痛感都已是奢侈。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神识里早已空空如也,如同一具活死人一般。
就这样又不知识站立了多久,空气中又恢复了宁静,尘土飞扬的城外早已是尘埃落定,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浑身的无力感却又是真是存在的,时而嘣嘣作响的心跳声间隔越来越远,沉重的眼皮却始终没有垂下来,艰难着耷拉着,却早已没了生气。
四季如画,如白驹过隙。又不知是过了多少个春秋,周围的一切都寂静的让人害怕。身上的疼痛感周而复始,无边的落寞仿佛永无休止。终于,神识里又听见一道声音传来:“问命,此时你已命如蝼蚁,又当作如何?”
王耀崧听罢,咧嘴一笑,只是这笑容怕是比哭还难看,艰难说道:“蝼蚁还尚且偷生,我虽顺应天命,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若有天得道,定要换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音未落,天上忽降大雪,原本伫立在城墙下的王耀崧此时却深处在一座深山之中,鹅毛般的大雪将这山谷素装银裹,王耀崧身着单薄的衣服早已被冻的瑟瑟发抖,身上的伤口此时也停止了流血,稍有愈合。
原本麻木不仁的身体,此时也开始缓缓有了知觉,王耀崧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山谷中慢慢游荡,天上飘落的大雪不一会儿便覆盖了满地,随着王耀崧的脚印在雪地中慢慢浮现,冻的瑟瑟发抖的身体已开始有了轻微脱水的症状,艰难寻了处枯木,将那木头当做手杖支撑着身体,寻摸良久才在这山谷之中发现了一处洞穴。王耀崧心想着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身上的痛楚却愈发强烈,三步并作两步朝那山洞想要快点走过去,却一脚未踏稳,摔倒在了山洞的洞口边,那原本本有些愈合的伤口,在这身体剧烈的抖动之下又破了口子,鲜血随之涌出,瞬时便将洁白的雪地染红,王耀崧此时正趴在地上,发觉身体再无力气支撑起来,便只得往那洞穴内慢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