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崧冷笑一声,一边探查着体内真气还剩余多少,一边注视着董祖说道:“你祖上历代侍奉扬州,定不是倭人之后,为何要助纣为虐?”
“哈哈....!”那董祖先是一阵放浪形骸的大笑,待终于是将心中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这才又望着王耀崧说道:“荒谬!你都说了我董家数代之余烈皆为扬州守海防之事,却也从未再受重用,我空有一身才华,又有何人得以赏识?”董祖此时的情绪有些偏激,一脸的骄狂,好似任谁都没放在眼里。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必将扬州数十万百姓的生命都置于生灵涂炭之境地!”王耀崧说道,虽心里也认可了这董祖的才华和能力,只是这般偏激之事,王耀崧却是嗤之以鼻的,纵使再有哪般的才华横溢,也未必谁都有机会一展抱负,这世间郁郁而终的人又何止他董祖一人?
“你知晓什么?人生短短百年,不就是为了寻一赏识自己之人么?那人我已遇到,他不仅欣赏我的才华,还愿将他那一身本事都毫无保留的传授于我,这般恩情,我岂能不报?”董祖反问道。
“重私德而无大义,看来你也是枉读了那圣贤书!”王耀崧讥讽道。
“哈哈,我也不与你做这口舌之争,如今你已是油尽灯枯,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要缓兵之计,若是你想将我大部拖延至此,我又岂能上你鸟当!”说着,董祖大手一挥:“将士听令,速去围攻金陵,此人交给我来击杀,以震军魂!”
话音刚落,那一众浪人武士便纷纷成群结队的往那金陵城方向奔走而去,行进间条理有序,远远望去已是灰压压的一片,怕也不下一万之众!
王耀崧心中冷笑,本以为今日难逃一死,却没成想这董祖竟这般自负,若是刚才与众人围杀自己,怕此时除了逃命便再无他法!
随着尘埃漫天终于徐徐落幕,一片空旷的平地上转眼间竟只剩王耀崧和董祖对立而站,眼下王耀崧虽不是全盛状态,但只要腹内还有一丝真气在,那就还有机会击杀那董祖!
正思量间,那董祖已是提着手中的墨剑冲杀而来,虽面向看着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净模样,但看那董祖跑动的身形,手中的墨剑竟也在飞速的行进中画出一道道剑气,想必这剑术也是十分高超的,再配合着董祖已是施展出奇妙的身法,竟隐约间颇有些倭刀术的身影。
王耀崧见状却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提刀回来抵挡着董祖的攻击,数十合下来,竟被那董祖砍中了数剑,虽都不是致命伤,但好在躲闪的及时,那伤口也浅了许多,可仍是足以见得那董祖的实力非凡,不容小觑!
王耀崧边挡边退,不停的围绕着空地左右躲闪,虽被董祖牵制,但也在步步为营之间想以自己的筋骨消耗些董祖的体力,待从那董祖的剑势之下寻些破绽,再反手制之。
可二人相互拆了数十招,那董祖的剑势却越发的锋芒,正当王耀崧提刀一档,却见一阵剑影呼啸而过,再反应过来,那董祖也闪身到了王耀崧的身后,突然一记拔刀斩,直直划在了王耀崧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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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崧虽反应不及,那感知能力却超乎想象,急忙祭起护体真气阻挡,虽是聊胜于无,但好歹也能起到一些规避的作用,随着一阵痛意袭来,王耀崧迅速朝着前方翻滚而去,待转身稳住身形后,直直看着身前的董祖正挥舞着手中的墨剑,神色间甚是从容,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已被那锋利的剑气直直给劈开了一道裂缝,瞬时间一道长长的血口已是撕裂开来,火红的血意也狂流不止!
王耀崧大惊失色,强忍着痛意又是连续的后撤步,直到与董祖之间又拉开了些许距离,这才半蹲着身子,死死的看着寸步不离的跟着闪身到自己身前五步左右的董祖,额头上的汗珠却已是密密麻麻!
“大小血战数十余次,我还从未在剑招上输人半分,今日竟是落你半招,果然是好身手!”王耀崧咬牙说道,随着那血意浸湿了满背,王耀崧的精神却异常的集中了起来。
“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年轻,若是再让你修炼十年,这剑招之上我们还是能打个旗鼓相当的!”董祖也满意的笑道,能被自己认可的对手称赞,无疑是最高的赞美!
“可如今你是没这机会了,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人活!”说话间,那董祖又是闪身而来,行动之迅捷,竟让人眼花缭乱。
仍是半蹲于地的王耀崧此时眉头紧锁,忽然大喝一声:“心流。”
原本嘈杂呼啸声萦绕在耳边,如今却只剩下了挥动的剑声徐徐而来,原本迅捷如风的剑招,此时却缓慢的如同地上爬行的蚂蚁,王耀崧轻松避过那董祖连砍的数十招斩击,又后撤步急退数米,口中大喘一声粗气,看着眼前一脸不可置信的董祖,心中却在快速的琢磨的对策。
董祖望着此时全神贯注于二人决斗的王耀崧,见他两眼之间竟流着火光,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他预判出来,原本凌厉的剑势竟再也砍不上半分。
“好身法,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董祖笑道,突然凌空画处两具手持着利刃的阴兵,左手指挥,右手舞剑,三人俨然配合的严丝合缝,仿佛三头六臂般,竟同时朝着王耀崧追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