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故以手覆额,心态已经濒临崩溃。
她这个样子真没问题吗?!都迟钝成什么样儿了啊!
思忖几许,许故开始打退堂鼓:“姑娘,要不今天就算了?依我看今天主子也不一定在沐浴呢,何须冒这个风险。”
许故紧张地看着她,只要她张张嘴,说个好字,他就解脱了。
叶轻晚也仰头望着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
夜风吹拂,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半张脸,却遮不住她那近乎执拗的眼神。
“我不要。”
叶轻晚定定的站在原处,嘴唇被风刮得青白,却仍是撼动不了她。
她接着说,语气如撒泼不肯走的孩童般:“我今天就要见他,不然不回去,懂我意思吗,许故。”
“......”许故懂了。
也确认了叶轻晚是真醉了。
就凭平日里她绝对不会说出一定要见到沈珩才肯罢休的这种话来。
“小祖宗,听话,先回去好不好?”许故连哄带骗:“你要实在想见主子,大不了送你回去后,我亲自来请主子过来看你,好不好?”
说着就伸手要拉叶轻晚走。
叶轻晚霎时柳眉倒竖,扬起巴掌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就拍掉许故的手,随即叉着腰,气鼓鼓的道:“我不,我就要看他洗澡!”
年幼时的骄纵蛮横在酒精的作用下尽显无遗。
许故知晓叶轻晚现在根本听不进话,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听见没!带我去,快点!”
许故叫苦不迭,生怕叶轻晚再嚷嚷下去会被王府附近的暗卫察觉,只得硬着头皮拉上她万般小心地潜入王府。
幸而他作为暗卫首领,清楚的知道翊王府哪个地方藏着暗卫,哪个地方行不通,轻轻松松便绕开了所有人,带着叶轻晚来了后园。
后园内清清冷冷,空无一人,许故看向叶轻晚,摊开双手无奈道:“看吧,主子根本不在。”
叶轻晚呆呆地盯着泛着寒气的冷泉,心底顿生出些许难以道明的情绪。
有点儿委屈,也有点儿气恼,还有点儿不甘。
许故转手欲带叶轻晚离开,却忽然被她拉住手臂。
叶轻晚神情淡淡的,没了适才的飞扬跋扈,白皙的脸颊上逐渐浮起绯红。她倏忽抬头,用手指了指漆黑黑的夜空,道:“没准还没到亥时,再等片刻。”
“......”许故自是晓得现下还未到亥时,这样说只是想让叶轻晚快点跟他回去,别突然在这撒酒疯,不然第二天酒醒了可有她丢人的。
叶轻晚又用力拽了下许故的手臂,却不言语,许故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伫立在冷泉内的参天古榕。
不出意料的,下一秒叶轻晚指向了那棵榕树。
“......想让我带你上去?”许故迟疑的问。
叶轻晚绷着脸点点头。
许故没多大反应,显然是适应了叶轻晚现在任何奇怪的言行举止,静默须臾后便搂住叶轻晚的腰肢,一个飞身到了树上。
好在榕树枝干较粗壮,能承受住他们两个人的重量。
叶轻晚冷淡的小脸上这才露出一点满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