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细语,有着一种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轻快:“她有多恨你,就有多爱孤。”
沈珩凶狠地瞪着他,眼中是极度的怒与恨。
沈洵每说一个字,他全身的气血便会上涌一分,喉结上下滚动着,好似有什么堵在了那里。
“从她爱上孤的时候,你便注定是个败者!”
“噗......”
沈珩蓦地吐出一口血。
叶轻晚惊骇至极。
“别再说了!!”
她不顾一切地朝沈珩狂奔而去,展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纤瘦的身躯挡在他高大的身形面前,是那般弱小,那般不自量力。
有些可笑。
“其实,她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荡,妇!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丢了两次皇位。”
沈洵透过叶轻晚,阴恻恻地盯着沈珩的眼睛,犹如一只毒蛇,缓缓吐出信子,亮出锋利的尖牙,字句淬毒:“口口声声说着爱孤,可每次梦里叫的都是你的名字!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了真是叫人好生心疼呢......”
“算起来,孤与她成婚已有五年之久,诞下两子。”沈洵看起来有些懊恼,他道,“可她对你的执念怎么就那么深......?纵使孤用尽一切手段,竟都无法让她彻底忘了你的存在。”
“!”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洵。
“不过孤不在乎。”
嘴上是那么说,沈洵却扬起长鞭,眼里隐隐流动着的光泽很是危险,手腕凝力,应声落下,狠狠抽在了沈珩身上,霎时间血花四溅。
“她已经没有价值了,爱谁跟孤又有何干系?”
“哦,不对。”
沈洵顿了顿,温柔而狭长的凤眸眯成一条线,颇为狡黠。
“还有一点,”他笑着说出了当时的叶轻晚所不知道的一个秘密:“她同你的孩子,被孤封为了太子,待再过几年,孤就把他送到明诏去,走一走你曾经走过的路子。”
他促狭的笑出了声:“怎么样?是不是光听起来就很有趣?”
“你猜他命会不会也如你这般硬,足以活着回来?”
“......”叶轻晚睁圆了眼睛,泪水无声地从框中涌出,划过脸颊。
--他竟然!!!
竟然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沈言是沈珩的孩子!
竟然早在这时,就已经打算把沈言送到明诏,重蹈沈珩的覆辙,受尽无尽的苦痛与折磨......
并且只是单单觉得这样做,很有趣而已。
一个人的心到底要黑到什么程度,阴暗到什么地步,才能有这种想法,才能做出这种事?
沈珩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跟叶轻晚还有一个孩子,更没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将会在不久后面对那些自己所经历过的,惨无人道的折磨。
浓密的睫毛静静垂着,跟随身体轻轻颤抖,没人能看清那双猩红了的眼眸里,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下一秒,桎梏住沈珩的六条铁链剧烈晃动起来,鲜血汩汩从铁钩与肩胛骨的交合处冒出,实心的铁制镣铐迸开肉眼可见的裂缝。
眼看沈珩就要活生生挣脱那些枷锁,沈洵冷笑一声,对准他的胸口近乎下死手地抽去一鞭!
叶轻晚绝望又狂怒的尖叫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