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敷衍道:“我没装。”
叶凝雪道:“那跟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句话叶轻晚都听腻味了,她耸耸肩:“你要是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说罢宽袖一拂,甩掉了叶凝雪的手,径自走向不远处的长廊。
叶凝雪在身后问:“你去哪儿?!”
叶轻晚偏过脸,眉眼阴沉得可怕,好像随时会抽出把匕首将叶凝雪给捅了。
此刻她的心情很不好,身为替身的这个认知反复刺激着她,让她憋了一肚子暗火,恨不得去把那女人找出来一刀抹了脖子。
总算是理解了上辈子的昭武帝为何心情不好就喜欢杀人的原因了。
叶凝雪被她盯得发毛,“......你,你别那么看我,我只是问问。”
叶轻晚自然也不可能现在就把她杀了泄愤,便冷声道:“当然是找大姐姐了,难不成像你一样逮着个人就疑神疑鬼,一通质问?”
叶凝雪看着叶轻晚的背影若有所思,旋即跟上前去:“我与你一起。”
“随你。”叶轻晚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两人同随行的护卫在大街上找到了天黑愣是连叶凝雨的一根头发也没找到,阵阵寒风呼啸而过,冷得叶凝雪缩了缩脖子,将兔绒斗篷又拢了拢,她道:“你说大姐姐会去哪儿了?怎么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人啊。”
叶轻晚一声不吭,兀自低垂着眼睫,极入神的想着什么。
未得到应答的叶凝雪侧首望去,叶轻晚眉眼阴沉,好似覆着一片浓郁的阴霾,明眼人一瞧就能发现她不对劲儿到了极点。
不知是情绪低落还是心事重重。
叶凝雪不禁问道:“你怎么了呀......怎么现在都不爱说话了?”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几个月前尚未经历过落水大病的叶轻晚,叽叽喳喳,好不聒噪,浑身上下都冒着股天真的傻气儿,特别好讲话也特别好忽悠。
怎么就过去了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人就像多活了几十年似的,死精死精的,时不时又像这样沧桑得很。
叶轻晚抬眼与她回视,一双褐色眸子深邃冰冷,仿佛能直直洞穿人心,盯得叶凝雪心里不住的发毛。她漠然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热脸贴了冷屁股,叶凝雪面色也跟着沉了沉,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道:“我听说昨夜知乐的弟弟来了?”
提及此事叶轻晚的眼神更冷了几分,语气里的火药味也越来越重:“你好像特别清楚我落晴院的事?”
叶凝雪嘴角抽搐两下,目光闪躲。她摸了摸鼻子,很不自然:“没别的意思,我就问问。”
“那就把你的嘴闭上,与你无关的别问,不说话我不会以为你是哑巴。”
说罢叶轻晚转个身就上了马车,落了车帘,不管她上没上来,直接叫车夫打道回府,干脆连个背影都没再留给她。
面对叶轻晚如此恶劣的态度,叶凝雪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人家生来就在身份上压她一头呢。
回了落晴院,叶轻晚看见屋里的灯点着了,便晓得是知意回来了。
她方进屋,梳着双环髻的小丫头就热络地迎了上来,甜丝丝的唤了声姑娘。
对着这张纯澈的面容,叶轻晚漠了一天的脸总算缓和了些。
回忆起逢缘节那天叶轻晚的突然消失,知意耷拉着脑袋,怯怯道:“姑娘快吓死知意了都。”
叶轻晚笑着揉了把她毛茸茸的发顶:“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吗?快回去休息吧。”
知意笑眯眯的应了声,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问道:“姑娘跟翊王殿下怎么了吗?知意瞧他回去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