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来到她跟前耀武扬威,整个人笑得只能用花枝乱颤来形容,愈发像得个娘们。
他说:“是我做的又怎样?没有证据说出去谁会信你?”
嚣张至极。
思及此,叶轻晚恨得牙痒痒。
纤软的睫毛轻颤,犹如脆弱不堪的蝶翼,然而再掀开眸时,眼底霜华凛冽,眸光宛若覆雪利刃。
“不过是多个送死的罢了。”
原本还打算将这死人脸留到最后再来收拾,但既然他嫌命长赶着上来送死,就别怪她先拿他开刀,给二房再破几道口子出来了。
三日后。
叶轻晚今日难得来了兴致想弹会儿琴,只是弹着弹着就开始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兀自走神,白嫩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琴弦。
视线中忽然冒出一抹模糊的橘黄,定睛一看,只见是知意出现在院子里,正朝她这里慌手慌脚的跑过来。
她跑得有些急了,等到了叶轻晚跟前已然是气喘吁吁,小脸通红,扶着桌角不停喘着大气,字都吐不出来。
叶轻晚手上动作一顿,微怔了怔,复又随意拨弄了两三下琴弦,淡淡道:“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知意顺了顺气,说道:“不好了姑娘,宁秀雅好像把燕姒请到府里来了。”
“你说什么?”叶轻晚眼皮猛地抬起来,一双清透的桃花眼里倒映出知意的半张脸。
“为何她会来?”她问。
知意摇头晃脑:“不晓得啊,翠瑶急匆匆的与奴婢说完就走了,现在她们都在正厅等燕姒过来。”
叶轻晚想了片刻才慢慢起身,将琴放好后就转身出了门去。
右脚刚往门槛上跨了半步,叶轻晚便听见来势汹汹的脚步声。她微蹙起了眉,收回腿定在了原处。
没想到叶轻晚会突然停下来,知意猝不及防的撞在了她的身上。
她扶着门框才堪堪稳住身形,知意连声道歉,却半晌没听见叶轻晚说半句话。
“怎么了姑娘?”知意问。
叶轻晚默不作声走回屋里坐下来,等了一会儿,并无人进落晴院,她的目光透过窗落在了紧闭的院门上。
“看来,”她倏然笑了,意味深长地:“二婶是不想让我去看戏呀。”
知意愣了愣,才明白叶轻晚的意思,“那该怎么办?这样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沉默良久,叶轻晚左右思量了一阵,而后侧首瞟了一眼窗外的大树,眸色难辨。
她轻唤了声:“无名。”
话音方落,只来得及瞥见黑色衣袂一掠而过,再回头看时,无名便站在了身后。
看着他叶轻晚有些别扭。
她还是无法像面对许故一样去面对无名,譬如与他对视时,望着那双黑眸,就好像在同沈珩对视一般。
被叶轻晚目不转睛盯着的无名反倒是没有丁点儿不适,大抵是因为有面具覆脸,他大大方方的对上叶轻晚审视的目光。
叶轻晚别开眸子,深吸了口气,终于做下决定:“带我去正厅,不要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