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逞强?”
周明季叹息着,替他将嘴唇也上了药,道:“朕生平最见不得美人伤害自己,你还不如咬朕一口呢。”
鲛人垂着眼,没吭声也不看她,不知信是没信。
大抵是不信的。
“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吧?”
这一世,他还没告诉她他的名字。
周明季指尖在他下巴处一挠,笑吟吟地道:
“你是鲛族送给朕的生辰礼物,而朕,很满意这份礼物。”
听到这句话,鲛人的眼眸中流露出愤恨和屈辱,看样子恨不得立刻扑上来咬周明季一口。
周明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小爱人,忍不住有些新奇,就连上一次大摇大摆甩出同居合同的时候,也没见爱人这样恼怒过呢。
新奇归新奇,到底怕他气大伤身,遂安抚道:
“既然已经到了宫中,那便好好地住下,朕会好好待你的,嗯?”
新到手的女帝剧本特别使人上头,周明季一个没忍住,又开始了她的霸(昏)道(君)发言:
“朕平生最喜欢美人,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朕的身边,朕保证,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你若想家,明年出巡南地,朕也可带你一同出宫,送你回去看看。”
她才不像原主,只会说“美人说得都对”、“美人开心便好”、“都听美人的”,除了把自己衬得像个脑残的舔狗之外并没有什么卵用,简直工具人石锤了。
哄人当然要哄到点子上啊!
果不其然,听到最后一句,鲛人黯冷的眼眸微不可查地划过一丝亮光。
周明季趁热打铁,再接再厉,终于在一刻钟后从鲛人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清晏。
“很好听的名字。”
周明季弯起了唇角,发自内心道:“朕很喜欢。”
清晏澄澈的紫眸有几分不解地看向她,须臾,又漠然地转过了头。
随后的几日,周明季一下朝便直奔小院,连哄带骗,终于混得了一个即使和清晏排排坐吃果果,对方也习以为常懒得多给她一个眼神的特殊地位。
一代帝王在自家圈养的小美鲛面前卑微至此,真是令(可)人(喜)叹(可)惋(贺)啊!
……
一连好几天,李贵君都没等到周明季过去哄他,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
再一打听,陛下没空去翊坤宫,倒是日日有空去那小院看鲛人。
李慕容进宫三年,自诩姿容绝顶,后宫无人能及,几时被周明季这般怠慢对待过?
他心中不忿,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专挑周明季上朝的时间,盛妆打扮,气势汹汹地直奔清晏所在的小院。
纵然陛下几日未去翊坤宫,疑似要“移情别恋”,但李贵君到底余威犹在,且手握宫权,因而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他到时,清晏正坐在窗台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周明季昨日带给他的一个银质玲珑球。
周明季怜他行动不便,又不喜与旁人触碰,每日唯有她去时才肯让抱着到院子里放放风,干脆便将屋中的摆设通通挪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