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清晏听了李慕容的话,挣扎的动作忽然变得更加疯狂,偏头狠狠一口咬在了那侍人的手腕上,用力之大,顷刻间便见了血,几乎要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李慕容怒声呵斥:
“一群废物!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要动什么手?!”
凌厉的声音自院外传入,立刻止住了院内的混乱景象。
服侍清晏的侍人们本就跪在地上,现在直接原地伏下行礼便是,各个都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口中连呼万岁。
服侍李慕容的侍人们对视一眼,不太甘愿地松开了手,面向着院门的方向行礼。
“陛下~”
李慕容一听见周明季的声音,立刻变了一副脸,面上三分欢喜七分委屈地转过身,向周明季半屈身行礼。
但周明季却没有像往日一般第一时间扶起他,而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问: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要动什么手?”
说着便抬眸朝往日清晏常待的地方看去,却只见一群眼熟的侍人排排站着,挡住了她的视线。
“陛下……”
那些侍人强作镇定,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周明季皱了皱眉,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厚重,径直绕开还屈身站在原地李慕容,越过那群慌忙退让的侍人,终于看清了清晏此刻的模样。
周明季凌厉的视线扫过那群已经吓得跪下的侍人,眸中冷意不加掩饰,但现在却不是教训他们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坐到了清晏的身边,半搂半抱将人扶起:
“阿晏,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可有伤着?”
李慕容僵立在原地,只觉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一时脸上火辣辣的,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差点又掐断一个护甲。
“陛下可是误会了?”他强笑着开口,语气娇嗲柔软:“是这鲛人先冒犯容儿,不肯行礼,容儿才让底下人教导他一二的。”
周明季被他的声音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皱起眉,冷声喝问道:
“清晏在朕面前都不用行礼,怎么?李慕容,你是觉得自己比朕还要尊贵了是吗?”
李慕容听见她的话,又气又恼,一下子涨红了脸:
“陛下做什么这样挖苦容儿?好哇,我知道了,您有了新欢,便看不上容儿这旧人了,竟为了他这般羞辱我,早知如此,我就在待在我那翊坤宫不出来,还巴巴地来关心陛下做什么?”
他被往日周明季对他的宠爱和宽容纵昏了头,竟是到了现在还想拿乔,等着周明季心疼他去哄他,半点没认清形势的转变。
“你要这么认为,也没什么不可以,朕成全你就是。”
周明季冷着脸,当即下旨:
“李贵君飞扬跋扈、善妒成性,禁足于翊坤宫,抄写佛经三百卷,静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