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一家子来桃溪村的一天功夫,他就挣了三个能量球,之后飞来的能量也源源不绝。
到现在攒下五个了,再有一半,能量任务就能完成。
它只要耐心等到九二年,让宋月凉度过死劫,再帮傅燕迟完成夙愿,到时候就能回家。
两年,它等得起!
小蛋人抖着腿,琢磨下次下雨打雷的时候,再整点事情让雷霹一下,回家探个亲。
完美。
……
吃过晚饭,一大家子人坐在院子里,于夜色下谈天说地胡扯闲聊。
堂屋里妇人婆子萝卜头们乌泱泱一堂,高声议论大声笑。
有些村民爱凑热闹,不去看电视,提着凳子往院里一坐,也加入闲聊队伍。
总之,就是一个闹字。
特别闹。
这种景象在繁华京都是看不到的,相互攀谈的热闹只在各种酒会宴会上出现,但是那些都不叫闲聊,叫应酬。
燕希抢了张竹椅子,置身在小山村的热闹里,品味着当中惬意,生出乐不思蜀之感。
旁边躺椅上,是病秧子傅燕迟,举着大哥大,正哒哒哒拨号。
“喂,爸,是我。燕希离家出走了吧?人在我这。”
这个开场白惊得燕希立马跳起来,伸手就要去抢电话,却在听到男人紧接下来的话时愣住。
“让他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吧,散散心,估计是受什么委屈了。”
“你自己儿子什么脾气性子你不知道?一个看老菜农卖菜可怜,捧着攒一年的钢镚去买菜的傻帽,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你跟孟姨说一声,免得她担心。嗯,就这样,不用跟他谈了,你说话他不乐意听。”
燕希维持扑棱的姿势,“……”
他垂眸看向刚挂电话的男人,一字一顿,“你说谁傻帽?”
“啊,你听到了?”
“……”他现在要是把傅燕迟掐死,贵叔会把他蹦了吗?
要是不会,他很想试一试!
就这样的,他怎么把他当哥?草!
青年愤愤躺回竹椅,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作出拒绝交谈的姿态。
夜色遮掩,没人看见闭着眼睛的青年,眼尾悄悄溢出了一尾红。
那是受了伤后有人关心,有人在意,才得以宣泄的委屈。
七七窝在婆婆怀里,歪着脑袋看这一幕。
小娃儿总要无数的好奇,“婆婆,叔叔其实不讨厌爸爸的吧?那为什么他跟爸爸说话总是凶巴巴的?”
“因为你叔叔跟爸爸都是男孩子啊。”张细凤笑道。
“男孩子怎么了?”
“男孩子呀,性子别扭。”
“每个人的相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直白,有些人迂回。”宋月凉补充,“像桃溪村的人,性子大多直白,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能让人一目了然。你爸爸跟叔叔他们呢,就比较迂回,说话做事都要拐着弯,别别扭扭的,就容易造成误会。生活坏境不同,人的性格也不同。”
“那妈妈是直白的还是迂回的?”娃儿又问。
宋月凉顿了下,下意识朝傅燕迟看去,恰好男子也正看过来。
四目相对,男人立刻抓紧时机抛了个媚眼。
宋月凉淡淡收回眼神,“妈妈的性子介于两者之间,对直白的人直白,对迂回的人迂回。”
隔了点距离,傅燕迟听不清母女俩在说什么。
但是脖子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好像有人要刀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