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这是我家自己种的地瓜,你尝尝,真的很甜很好吃,你吃了就忘不了哦。”七七身为家里小主人,没忘记招呼客人,跟燕希笑闹两句,先去灶房鼎锅里捡了几个地瓜端来,摆在小篮子里放到燕钦面前。
做完这些,才急吼吼冲到燕希面前,“叔叔,麻花呢?奶奶做的麻花呢?”
燕希龇出大白牙,点了下小家伙鼻子,“急成这样,等着你呢。”
燕钦拿来的礼物,外头也是包的旧报纸,只是里面用了个方正的铁盒,把麻花跟点心封装,这样能更好避免受潮,保持口感。
盒子里的麻花一根七七小手臂那么大,表面缀着黑芝麻,炸得金黄油亮,散着淡淡香气,引人垂涎。
七七还没吃,小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
摸摸小肚子,又看看麻花个头,七七小脸讪笑,“叔叔,七七吃一个就够了,婆婆说小娃儿不能贪嘴,我要听婆婆的话才行。”
“不,三根,叔叔我得说话算话,七七也不想让叔叔变成出尔反尔的小人吧?”
七七脸都苦了。
叔叔说话总爱说四个字的,七七听不懂嗷!
燕钦坐在两人对面,修长手指捻了个地瓜,细致剥皮,动作慢条斯理又优雅。
坐在那里泰然自若,一点也没有被冷落的尴尬。
燕希也不跟他说话,把臭脾气彰显得淋漓尽致。
“前段时间我从惠城回京,上飞机前曾经给你打过电话,那时候你就在桃溪村了吧?”燕钦笑笑,先开了口。
燕希,“啊,是在这里。”
“阿迟找到女儿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连我都不肯透露,真连堂哥都防着了?”
“我家是我爸做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没对外开口,我哪敢抢他的先,不是怕被骂得狗血淋头嘛。”
燕希张口就来,一点没有拿爹来当挡箭牌的愧疚。
谁让他爹能耐呢。
他话说到这份上,燕钦难道敢去找他爹问罪?
他借他十个胆。
燕钦瞥了他一眼,“这次过来,是大伯亲口交代的,让我送礼顺便认认人,我在惠城有关系跟人脉,要是七七有什么事情,我能多照看着些。”
“人脉跟关系?你是指宋家还是你跟宋家太子爷开的那个鼎丰地产?”燕希翘起二郎腿,眉尾高抬,诶嘿笑了两声,“你在京都没收到风?宋家风雨飘摇,鼎丰门口罗雀,大概你都靠不上了。堂哥,你要想在这边发展,自己单干吧,找什么人,你找谁谁倒。”
燕钦手指失力,细长地瓜不小心被拗断成两截。
他眉目不动,从裤兜里取出手帕,慢慢把手指上沾到的黏糊糊的地瓜肉擦拭干净,“我跟宋家只是合作关系,除了生意往来没有别的。”
“那宋家当年害我大嫂的事情,你敢用你脖子上的脑袋打赌,你毫不知情吗?”燕希笑意变冷,桀骜青年眼睛迸出犀利,有一刹那,气势竟恍如燕家那个统领一切的男人。
燕钦顿了顿,镜片后的眼也沉了下来,“燕希,孰是孰非,日后你总会清楚,我就是再混蛋,也不会亲手去害阿迟跟宋月凉!”
“行啊,你这话我今天记着了,我爸的交代你应该也不会忘记。我们家七七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这个堂叔不说有求必应,也该万死莫辞,你说呢?”青年又换了笑嘻嘻的嘴脸,变脸相当之快,“堂哥,以后有事我先找你啊,我跟你的交情,那比跟傅燕迟那个病秧子要好多了。”
七七坐在小凳子上,两只小手捧着大麻花,边啃边云里雾里。
叔叔又说四个字四个字的话,她还是一句都听不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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