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过年这两天稍微闲下来,总算有空关心关心后辈,“月月,你昨天拍的地皮,听阿迟说是要跟宋家对赌?有没有把握?输了严不严重?能不能赢?”
老爷子教书一辈子,涉猎的东西都在讲台上,生活相对简单,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对赌这种东西。
张细凤搭话,眼里有些担忧,“咋做生意还能对赌啊?那不是赌博吗?赌可不是好东西,月月,这次过后别再跟人对赌了,不然婆婆睡觉都不踏实。”
宋月凉笑应,“好。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个打赌的小游戏,输了赢了都没什么大损失。不过我听婆婆的,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坐她身边的男人凑过来,压低声音,“老婆,有我兜底呢,想做什么尽管上,晚上让我进房?”
宋月凉也压低声音,“我问过老院长,老院长说不行。”
傅燕迟,“……”
结了婚更挠心挠肺了。
没领证的时候还能克制,毕竟有道德尺子在上头压着。
现在证都领了,一切名正言顺,再要强忍需要翻倍的克制力。
傅燕迟吐血的心都有了。
哪个新郎官像他这样,领证上岗后的所有体验,还仅仅限于第一吻?
众人望天望地,故意装作看不见男人拉着的脸。
老爷子轻咳一声,故作自然转移话题,“燕希,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工厂选好地址了?打算做哪方面?”
燕希正努力把憋笑要呛出的饭给咽下去,闻言勉强开口回答,“地址选在桃溪村跟溪中村交界的一片平地上,我去看过了,地方足够,也不会造成农田污染。我跟傅燕迟商量了下,工厂做食品,公司做废弃油脂回收。”
国家一直倡导绿色企业,对绿色企业也有特别扶持。
从一开始的懵然不懂到现在,不过短短时间,燕希心里的信心却越来越足,身上逐渐有了脱胎换骨的气势。
大人们边吃边聊,谈兴浓烈。
早就抱着小肚子在一旁喊着撑的小娃儿,歇息了一会之后又开始跑进跑出,一会就往灶房去一趟,看看灶头的火有没有熄灭,看看锅上蒸的糯米饭熟没熟。
晚饭吃饱,小年夜算是过了。
张细凤指挥着燕希跟贵叔两个,把放在屋里的石槽、木杵搬出来洗干净擦干。
做好准备,等帮忙的人来了就开始舂糯米做糍粑。
七七小娃儿性急,已经跑出门去喊小伙伴啦,赶在舂糯米之前,还能吃上一把香喷喷的糯米饭哩!
天将入夜。
篱笆小院里满院子都是小娃子们嬉闹的声音。
帮忙捏糍粑的妇人婆子们也聚在堂屋唠嗑了,火盆被拉到了屋角,地上铺上了洗干净的透明塑料布,待会用来放糍粑。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壮劳力干体力活。
张家的,燕希跟贵叔算俩,至于傅燕迟,所有人压根没考虑他。
再等上俩劳力帮忙换手就能开工整活。
“婆婆,什么时候开始舂糍粑呀?”七七围在婆婆身边转了好几圈了。
要舂糍粑的时候糯米才起锅,不起锅吃不了哇。
张细凤忍笑,故意逗小娃儿,“不急,等会你陈二伯也来帮忙,他到了咱就开始。”
话音刚落,门外就出现陈建和身影。
在他身后,还跟着个满脸丧气不情不愿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