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啊!”
云樱撇撇嘴,说话的同时也没闲着,小腿一蹬,恶狗扑食一般,从半空中把宁晏筷子上的肉叼走,然后含混不清的说道。
“大姐说,他是大姐夫的兄弟,大姐夫管他叫二哥,那我们不就要叫他二姐夫!是吧,二姐夫……”
一边啃着嘴边的肉,云樱一边说道。
气氛!
瞬间凝固了。
瞧着认真吃肉,然后认真寻求自己认同的小云樱,宁晏目瞪口呆。
能有如此清奇的脑回路,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没毛病啊!
丫头,瞬间把路走宽了。
一伸筷子,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到云樱碗里,接着,宁晏冲长腿小妞眨眨眼。意思,这可都是你妹子说的,不能怪我!
然后,趁着长腿小妞还没炸,俯下身子,噗噗笑到停不下来了。
……
夜晚,宁府主院。
宁皓一身月白禅衣,躺在榻上,一边听自家娘子说起上午大堂之中的事。
听到碧血龙纹杯在梁庆家中搜出,宁皓的眼珠子猛地凸起来。
虽然已经知晓原委,但各中细节,尤其宁晏在公堂之上,当堂硬怼高县尉和衙役,把云慧和云岚护在身后,宁皓眼神复杂且欣慰。
平心而论,若是易地而处,自己都未必有宁晏这么果决和机智。居然还会煽动周围百姓给县衙公堂施压!
“叔叔虽是文质之身,可这份胆气,让妾身都为之一震。”
云慧给丈夫奉上一碗清茶,神色之中,略带一丝嗔怪。
“官人之前为何欺瞒妾身,不与妾身说明,让妾身听信了坊间的传言,只道叔叔是个浪荡子,多有轻慢。”
“叔叔非但没有计较,此次搭救,也是不遗余力。这让妾身每每想起之前种种,属实好生尴尬。”
宁皓傻眼了,心说,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知行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之前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放浪形骸了些。现在,也算是走上了正道。”
这话没法回答,宁皓只能敷衍过去。
“这次全赖知行周旋,县尊才会为我免罪,只是这样一来,也得罪了高县尉,高县尉肯定视我为眼中钉,县衙也不安宁。”
叹了一口气,宁皓说道。
经此一事,他心中多了许多想法。
往日里刀口舔血,了无牵挂,头掉了碗大个疤!
可现在娇妻在怀,这次的事情,着实让他有些担心起来。
自己人死卵朝天不怕,就怕牵连妻女。
像梁庆一样,刺配雷州,妻女没入教坊,沦为贱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官人为何英雄气短了,当初遇到官人的时候,可不是这般,那时的宁大官人,可是威风得紧。”
云慧眨眼道。
被自己媳妇这么调侃,那不能忍啊!
宁大官人重振威风。
“娘子说的是,怕个鸟,老子当年在西路禁军,何等威风,怕他个区区高廉作甚。惹急了老子,一刀砍了他,大不了重回军中,说不定还能博个封妻荫子,马上封侯。”
说完,宁大官人大马金刀,往床上一躺。
“娘子,夜已深……”
“嗯……”
“该睡觉了……”
“官人先睡……”
宁皓:“……”
……
片刻后,房中灯火熄灭。
下一刻,忽然传来嫂嫂尖利的声音。
“谁!”
“啊……是,是我一时走错路,嫂嫂安歇……大哥安歇……安歇……”
宁晏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