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晏的声音落在耳中,玉卿浑身一颤。
找人!
他想干什么!
今日是自己的花魁宴,他想让我身败名裂?报复我往日无情吗!
想到这些,玉卿脸色瞬间苍白,银牙紧咬。本就内心忐忑的她,现在甚至目光都不敢瞥向宁晏。
“哼,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可能作出如此佳作,宁晏,你身为余杭县学学子,读的也是圣人典籍,须知为人德行为先。”
袁孟帧不屑的哼道,老东西半眯着眼睛。
在他看来,宁晏东拉西扯,不过是为了糊弄过去。
听说此子言辞犀利,绝不可让他有机可乘,现在赶紧将此事盖棺定论才对。
与朱澄一样,袁孟帧对于今日之事,看的远不像一场花魁宴上的争风吃醋那般简单。
你他么才缺德呢!个老银币!
宁晏心里都快要气炸了,老流氓看来是一心想要恶心自己了。
“孟帧先生,要如何才肯相信学生。”
宁晏抬起头,淡淡的回应。
“除非你能再作一首,与刚才那阙为赋新词强说愁媲美的诗词,为自己正名,老夫才信你确实有才学。”
此言一出,顿时花魁宴上一片哗然。
袁孟帧居然让宁晏再做一首,而且还是媲美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样的传世名句,但凡要点脸的人,都知道这太不要脸了。
什么叫传世名句,那都是可遇不可求!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写不出来一句这样的诗词。
现在,宁晏做出来一首,已经是极为难得。
可袁孟帧,却让宁晏再做出一首与之相当的诗词!
即便是文学大家,也不可能张嘴便是传世名句。
除非是诗仙词圣,如李白柳永支流。
否则,这根本不可能。
余杭县众人,人人怒视。
只有玉卿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最担心,宁晏提及自己。现在看来,有袁孟帧揪着宁晏不放,一时倒还好。
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了。
“欺人太甚!”
“杭州府学,竟都是如此之辈吗?”
“哼!徒有其名,不过一帮沽名钓誉,嫉贤妒能之辈!”
听到宴会上不断的传来叫骂,就连杭州府学的学子们,也羞愧的低下头去。可碍于袁孟帧的身份,也不敢多表现出来,只能默默无声。
“袁孟帧,枉你身为府学先生,如此为难一个晚辈学子,就不怕传扬出去,惹得天下读书人耻笑。”
张淳一双老眼,都快呲出来。
连尊称都顾不上,直呼袁孟帧其名,并且,语气十分愤怒。
“张子文,你且不必如此,若是老夫不是,当场与你赔礼就是。可老夫自信,绝不会看错人。”
这就是以势压人了。
袁孟帧自恃身份压过张淳一头,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张淳还要强行辩解,反倒是让人觉得刻意包庇,反而落实了宁晏刚才那首词是欺世盗名。
而说话间,刚才拆穿宁晏身份的那名杭州府学学子,又凑到袁孟帧身边,小声耳语什么。
而袁孟帧的眼神,也渐渐地亮了起来!
老家伙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宁晏。
“宁晏!你若是真有才学,敢不敢老夫为你执令,你若是能够以老夫所出之题,作出传世名句,老夫不仅向你赔罪,且今生永不踏入余杭县。”
花魁宴轰然的一声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