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从女孩的身体滑落下来,她光着脚丫子踩在还有些冰凉的浴室地板上,水汽氤氲,热气腾腾地滋润着她的肌肤。
她喜欢把水开到很热,热水冲刷身体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人就又重新沸腾了起来。
“嚓——嚓——”仿佛剁肉一般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她将花洒关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听到这个声音了,基本每次都是在她洗漱的时候。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剁什么东西,又显得无比的吃力。
这是一幢比较老旧的居民楼,楼层不高,只有五层,一梯一户的设计,女孩租的房子位于居民楼二楼的位置。
小区里大多都是些本地的大爷大妈们,小年轻租住在这里是因为房租相较于那些新盖的楼房要便宜一些。
楼上的声音还在持续,她有些害怕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隔断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空子,黑洞洞的,她总觉得里面有一只眼睛或者是什么东西会突然扑出来似的。
“隔音效果不好,忍忍吧。”她这样安慰自己,随后打开了花洒。热水顺着身子流下来,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又重新舒缓开来。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楼上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她擦干头发,开始化妆。
女孩在当地的一家夜总会当服务生,她没什么学历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但她长的好看,性格也好,深得客户的喜爱。
她打小就不是学习的料,成绩从来就没有及格过,不知道因此挨了多少打,她也曾努力地尝试好好学习,但是老师讲课于她而言就像是听天书一样,她也不止一次地听见父母的叹息,
“e=(′o`*)))唉,这孩子就不是上学的料!”
初中毕业,她索性就出来打工了。
她没有觉得当服务员有什么不好,谁还不是凭本事吃饭呢?但是很多人在骨子里认为,在夜总会上班的都不是什么好女孩,所以父母以及亲戚们对她这份工作颇有微词,尽管她因为此事跟父母争执过很多次,但保守的父亲不仅执拗地让她换一份工作,甚至扬言,她丢了他们一家人的脸。
在她拒绝了父亲给她安排好进服装厂上班的工作后,俩人发生了争执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争吵,情绪激动的父亲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滚出这个家。
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家。算算时间,已经有小半年了。
倒也不是没有男人跟她示好,但她很清楚这些男人只不过是单纯地馋她身子罢了,她?并不想为了短暂的利益去做些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她有自己的职业规划,等在这里挣到足够的钱,就去学习化妆、美甲,然后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店,自己给自己当老板。
总有一天,她会向自己的父母证明,她虽然不是学习的那块料,但是她依然可以创造自己的价值。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晚上8点上班,早上5点下班。
她已经习惯这种昼伏夜出的生活了,像个蝙蝠一样,见不得光。
正如她的工作,似乎也见不得光。
她刚把门锁上,楼道便传来了“吧嗒——吧嗒——”下楼梯的声音,手里拎着的东西撞到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楼道寂静的可怕,只剩下“吧嗒——吧嗒——”的声音。
楼道墙壁的灯很暗,发着微弱的光,大有一股恐怖电影的氛围。
她紧张地站在门口,钥匙还插在门锁上,做好了随时开门躲进屋里的准备。
身为独居女性,她是极度警惕的。
最近电视上一直在播报陌生男子尾随女子进屋实施强奸并将其杀害的新闻,并提醒广大女性尽量避免夜间出行。
犯罪嫌疑人到现在也没有落网,这座小城里都人心惶惶的。
最近几天出门或者是下班的时候,她都是很谨慎的。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她抬头看了眼楼梯的方向,一个身穿黑色t恤和黑色短裤的男人脚踩一双拖鞋,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正朝她走来,男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却一步一步地离她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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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佳佳出警回来的时候,公安局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正在向里张望着。
女人看起来40岁左右的样子,身材瘦小,衣着朴素,宽松的衣服显得整个人更加的单薄,头发随意地扎着,被风吹的有些许凌乱,在略显疲态的脸上又添了丝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