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转一圈。”
耿陌微微一愣后答道。
“抽根烟。”这人笑着走过来,不算谄媚,却也不是很自信。
经常去会所玩,所以这汉子知道耿陌是君上的副总,还是利姐的铁杆。
而他只属于小流氓,连杜莘的头马都比不了。
走这个行当的年龄可能代表一部分,更多的讲究:“悟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师。”
谁的名气大,谁就是哥哥。
耿陌短暂犹豫,随后伸手接过烟。
这些人肯定都是秦强那面的,但会所名义上还是整体,没达到见面就得面红耳赤。
况且自己与这个小人物也犯不上如何,伸手接过烟问道:“这都是今天上午刷的吧?”
“嗯,刚弄完没多久,刷上有气势。”
耿陌点点头,看了眼车上,抬手问道:“这是往哪搬?”
“不知道呢,冲子就告诉我们先放车上,等他开完会回来再说,开始过来以为拆,呵呵。”
耿陌瞟他一眼,觉得他脑袋不怎么灵光,也就没有多交谈的欲望。
附和两句,随后继续往出走,在矿去转悠。
逛了一圈才发现,基本是哪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姹紫嫣红。”
十步一个拆字,二十步一条横幅。
“征收补偿有法度,自作聪明定无益。”
“东风吹,战鼓擂,改建大势不可违,你一言,我一语,带动签约劝邻里。”
“一把尺子量到底,一个政策拆到头。”
微风拂过,横幅飘飘扬扬,还有些壮观场面。
拆迁对小城来说,终归是新鲜事。
即使到现在还一半人迷迷糊糊,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
还有些顽童把横幅拽下来像是舞龙一样,在路上游荡。
耿陌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辆动力车从矿场那边儿开过来。
那车还隔得很远就开始摁喇叭,玻璃有些反光,并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
车开的奇快,后面还扬起一片灰尘。
耿陌靠在马路边上等它过去,路过时刚好看到林冲和杨韬坐在里面。
这车越过他走出十几米后嘎吱一声停下,就看林冲从车上下来。
这小子发型换了,剪了个小平头,身上穿着黑色紧身短袖,手腕上带着一块黄色链子的表,腋下夹着个黑色皮包。
他下来之后背对着耿陌,站在墙根解开裤腰带,舒舒服服的尿一场。
而耿陌,则至始至终都盯着他的背影没动。
他想不通这才半个月没见,气场与之前小犊子判若两人,比之前浮夸了不少。
只见林冲身子抖了两下,随后提上裤子坐回车里。
他的脑袋和杨韬的脑袋并排出现在后车玻璃上,驱车扬长而去,又是留下一片灰尘。
……
“想不通?”
身后突然传来江盈的声音,很浅很低。
耿陌回过神,才发现老妹已经站在身后。
不仅仅是她,矿上开完会的人成群结队的出现在马路上,还都在交谈。
有些人算着能给多少钱,有些人想着要去哪里找房子,还有人说坚决不搬。
“嗯。”
耿陌叹息的点点头。
对于林冲,就像初雪对他一样,只要能迈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都能走。
兄弟到什么时候都是兄弟,只是现在的他不好张嘴而已。
江盈笑着锤了锤他肩膀,笑着说:“哥,林冲他还小,有些事得自己闯。等他苦了累了知道疼了,自然就会回家,没事的。”
“他性格太虎,我是担心他陷入的太深……”耿陌沉闷的回了一句,却还是解不开自己的心结。
“没事,肯定没事。”
江盈笑着拉着他的手,这个动作让旁边路过的牲口们,恨不得把耿陌大卸八块!
心中不禁腹诽,妹妹谁信呐!矿上最美的女孩完了,已经彻底沦陷了。
感受到目光,耿陌扫了一圈,没有理会。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沈伯伯说让你去一趟,说有点重要的事问问。”
当初的事情早已经过去。江盈已经与沈泽他们家已形同陌路。
后来耿陌只身去矿上救林冲,老沈最后的潇洒转身,却让关系缓和很多。
“现在?”耿陌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嗯,是的。”
…………
矿区的人不能说成愚昧无知,工薪阶层比全城百分之八十的农民听起来,名头要好一些。
却也都称不上有大智慧…明眼人三两个而已。
最起初,他们见耿陌带着林冲和江盈住到人家老太太家里,背后都在议论,说不定有什么勾当。
话都是不当着人面说出来,谈不上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