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王府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人可不止是云倾的暗卫那么简单,当然云倾也不只是把他当成暗卫。
那时在王府,知道了云紫泽是云倾的孩子后,他就猜测,影定然就是孩子的父亲,如今云倾再孕,这个孩子定然也是他的。
原本他还很生气,身为孩子的父亲,不负责任,竟然让云倾怀有身孕还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兵变时就整日打打杀杀的,这两日就连他栽身边,云倾也还是东奔西走。可见,他看不见的这几个月里,云倾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孩子又怎么能受得了?
孩子的父亲不称职,可他现在的身份又不能说什么。
不管怎样,顾渊对影是很不满意的!
半夜云倾大出血,整个医馆没有一人敢睡。
顾渊看着一盆又一盆血水从房间里面端出来的时候,再也坐不住了。
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冲进产房。
里面的产婆见到进来的顾渊,就要驱赶。
那产婆的话顾渊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脚步沉重,只是一步又一步走向躺着的云倾。
此时的云倾已经昏迷。
云倾太过安静,安静到让顾渊感到无比心慌。
他甚至感觉到,云倾会就这离开,永远地离开。
“阿君!阿君!”
顾渊颤抖地握起云倾那无力垂下的手,一遍一遍唤着。
直至产房中进来了一个大夫。手中还拿着已经展开的银针袋。
大夫施针,顾渊还是紧紧握着云倾的手。
那大夫还是有两下子的,经过一夜的不懈努力,雪崩得到缓解,大出血的情况已经得到缓解。
只是孩子,依旧没有露头的迹象,这也是急坏这满屋子的一群人。
再这样下去,只会是孩子胎死腹中,牵连着母子双亡的情况。
太阳逐渐高升,影已经离去六个多时辰了。
孩子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这样的状况就这样,僵持不下。
大夫用针迫使云倾醒来,可云倾醒来没有多久又晕死过去。然后再用针使其苏醒,后再昏过去。
一来二去,云倾能够苏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最后就连针灸在云倾身上都没了作用。
最后,那郎中也没了办法。
药石无医,顾渊只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生命一点一点在他面前流逝。
顾渊紧紧攥着云倾的手。
不可以!不可以!他才刚找到他的阿君啊!他不允许他的阿君有事!绝不允许!
昏迷的云倾很安静,安静的同时也带走了她平日里的生气。像是一个精致,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顾渊能感受到云倾的脉搏变得越来越微弱。弱到他几乎要感觉不到。
双手都在发麻,都在颤抖。他在害怕!
顾渊一只手依旧紧握着云倾的手不放开,另一只手则抚向了云倾那隆起的肚子。
向她输送内力。
肚子传来的阵阵暖流,确实是让云倾的面色好看了不少。
顾渊这一举动,就连一旁那个已经给云倾下了最后通牒的郎中也大叫不可思议。
郎中没有见过练武之人,内力登峰造极的样子,自然没有办法理解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那郎中又上下检查了一下云倾的状况。
云倾的状况确实比方才濒死的样子要稳定了不少。不过这并不代表云倾的状况得到了缓解。
顾渊将自身内力源源不断输入云倾体内这一行为,只能算是在吊着云倾最后的这一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