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绢拨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干笑着看向曾之媛,“她可能在忙。”
曾之媛冷笑,“不会是不想管你了吧?”
“她是个实心眼的人,不会不管我。”
“她管不管你,你以后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我要她的肺,你什么时候能把她给骗过来?”
黄绢嘴唇嗫嚅了几下,“我……我再想想办法。”
“赶紧想!”曾之媛愤愤不平地甩门离开。
气得肺都快炸了。
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她妈对她越来越冷淡,已经几天没来医院看她。
刘莉不是会带着情绪做事的人,她再生气,也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是刘莉第一次放任她不管。
曾之媛心里没底。
曾家有家训,所有家事都听当家主母的。
如果刘莉铁了心要冷她,曾家的男人就算有意见,也不能干涉刘莉的决定。
曾之媛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后怕。
她给曾之衡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立刻带了哭腔。
“二哥……”
曾之衡皱眉,“媛媛,你怎么哭了?”
“我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谁惹着我宝贝妹妹了?二哥帮你讨公道。”
“除了妈,还有谁能惹我。”
曾之衡笑道:“妈最疼的就是你,她才舍不得让你生气。
她昨晚还熬了一晚上就为了跟国内外的器官移植专家通话,想要让你的手术风险降到最低,昨晚的会议连最重要的是抗排异问题也有所突破。你就安安心心的养病,别胡思乱想。”
“你们都骗我。她恨不得我的病治不好,我要是没了,她更高兴。”
曾之衡让自己的秘书退出去,沉声道:“媛媛,这是你气得口不择言还是你真实的想法?”
曾之媛听到曾之衡郑重的语气,心里闪过鄙夷。
所有人都要教训她。
她一说几句气话,他们马上翻脸不认人。
说到底还是嫌弃她身体不好,恨不得把她赶出曾家。
他们没有她这个大麻烦,才会高兴!
曾之媛生气地挂掉电话,喃喃自语,“你们不是怕麻烦吗?我偏要给你们惹个大麻烦,让曾家背上一条人命!”
曾之媛说完,给黄绢打电话。
“给你两天时间解决许落落,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黄绢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只觉得浑身发冷。
为什么她命这么苦?
二十几年才见到亲生女儿。
好不容易亲生女儿跟她亲近了一点,却逼着她去伤害她的养女。
“落落,你别怪妈。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你总得报答我的养育之恩。”
黄绢咬了咬牙,给许落落发了一条信息。
“落落,妈思前想后了几天,是妈妈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妈又怎么可能不心疼你?
你为了妈,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牺牲了,妈对你有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妈觉得自己像个累赘,在你面前始终抬不起头,有时候都想我要是得了治不好的绝症,你是不是更轻松?
可世界上没有假设,妈还是让你为难和难受了。
后天是妈的生日,你回来陪妈妈说说话,好不好?就当是妈求你了。”
许落落看到黄绢的信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家人之间,想断干净,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一个人铁了心的想断。
许落落心里清楚,她断不了。
纵使有过许多矛盾,也被伤过很多次。
当黄绢用卑微的语气求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硬不起来。
对别人可以冷。
对黄绢,她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