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落透过玻璃窗看着刘莉和沈威然。
沈威然教授,她是第二次见了。
身姿挺拔,一身学者的气息,稀土资源领域里最负盛名的教授之一。
这一切之外,他还一生只爱一个人。
哪怕那人已经结婚生子,他也执着不改。
许落落跟大部分人一样,因为沈威然的爱情故事,对他的好感一路狂飚。
男人如果有事业、有名望、有地位,还能只爱一个女人,在女人的眼里,就是最完美的男人。
沈威然的外形还是很多人梦想中的五十多岁的人最想要的样子。
而被他深爱了一辈子的刘莉,似乎也是她最欣赏的女性类型。
许落落聚精会神,把灵力悄悄释放到刘莉身上,发现对她的情绪毫无感知。
许落落悻悻收回灵力,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太八卦了。
秦致霄将许落落快速眨眼睛,偷偷轻咳的小模样看进眼底。
这家伙越来越灵动了,尤其是在刘莉面前,多了份在其他人面前不会有的孩子气。
她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宴会中,曾燕鸣的目光没离开过许落落。
如果不是早知道许落落跟他母亲的关系,他未必会有这层联想。
他是有幸见过他母亲二十几岁时的人。
许落落的五官并不像他母亲。
他母亲胜在气质,五官并不是多惊艳的女性。
许落落则美得明明白白,气质又灵动。
她们是神韵像。
为什么沈威然看许落落一眼就知道她跟他母亲有关系?
因为他母亲在他眼里一直都是结婚之前的模样,他最熟悉。
曾燕鸣没有上前跟许落落多打招呼,而是跟莫峥他们聊天。
*
曾之媛做了换肺手术,短短二十天的时间,瘦成了皮包骨。
大年初一,整个住院部没几个人,除了值班的医护人员时不时走动换药,其他时候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
曾之媛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有监测仪的十几根管子,止痛药的管子,还有导血管和氧气输送的鼻管。
身边只有陌生的护工。
她盯着窗对面的白墙,发现医院的白墙并不是全然的白。
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黑,那些黑不知道是湿气发霉的黑点,还是血渍经年累月发黑?
血渍的猜测让曾之媛毛骨悚然,想到从别人口中得知杨妈的死状就是满地的抓痕和血。
那些血会不会也变成黑色,顽固地凝在地板上?
曾之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顿时害怕了。
“来人,来人!”
她声嘶力竭地喊。
实际上只是声如蚊呐,很快淹没在病房里的仪器声里。
“来人,求求你们来人,来个人陪陪我。”
曾之媛恐惧地哭了出来。
她从来只住vip病房,有一堆佣人争相照顾她,再不济也有可以撒娇的人。
她以为离开漳阳,她能过上原来的日子。
她能回到曾家。
谁曾想,她连刘莉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扔到了这个鬼地方。
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刘莉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