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湍担心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刘莉摇头,眼神灰败,全是绝望,“她档案上有污点,以后的人生可怎么过啊?”
“为了小姐,您更要振作。现在秦致霄和全社会都在关注这个案子,等热度降下来您再找关系把小姐保出来,不就行了。”
“落落怎么办?”刘莉喃喃道,“把媛媛保出来,她会恨我。”
刘湍思索过后,下了一剂猛药。
“您和落落小姐只有血缘,没有养育的情分。在我看来,落落小姐把养她二十几年的黄绢都送进监狱,这人心里的情分有限,根本养不熟。为她付出再多,她未必会领情。”
“如果为了落落小姐再一次伤害媛媛小姐,落落小姐不会回到您身边,媛媛小姐心里也怨您。倒不如先抓住能抓住的那一头。”
刘莉的眼睛有了点光彩,显然把刘湍的话听进去了。
刘湍见刘莉有了精神,继续道:“媛媛小姐的情势更加危急,落落小姐现在又没什么事需要您帮忙。秦董虽然跟她离婚,依旧还很关心她。她就算离婚,也没有什么损失。与她修复感情的事可以暂缓,等她冷静下来后,再跟她说清楚。”
“落落小姐是聪明人,知道她的靠山是您,她不会拒绝您的。要不她也不会跟表小姐的关系那么好,肯定也想扒着表小姐这条大腿不放。”
刘莉权衡一番利弊之后,点头,“你说的对。她昨天没去找落落,媛媛的案也也不会这么快判决。”
刘莉看到孤鹜的工作人员在收拾设备,心里对许落落有怨。
她不但要媛媛坐牢,还要让她社死。
如此歹毒的心计,到底是黄绢养出来的人。
每一步都封死了媛媛的生路。
心计之深沉,没有人比得过她。
曾燕鸣开车到法庭时,正看到秦致霄的迈巴赫驶离停车场。
他给刘湍打电话。
不一会儿,刘湍扶着刘莉下来了。
曾燕鸣:“判决定了?”
“五年。”刘莉疲惫道。
“这个年限算是比较好的,法官法规与情理都兼顾了。”
“我不管情理、法规,我要我的媛媛。”
曾燕鸣看了一眼刘湍,刘湍跟司机下车。
曾燕鸣亲自开车。
把车开到附近的无人海滩才停下。
“您先跟我说说您的想法,特别是您对落落是什么想法。我发现我有点不明白您想做什么,您最近处事的逻辑有些怪。”
“我想等案子没人关注后把媛媛保释出来。”
曾燕鸣听完没有回答,把车窗降至最大,点了根烟。
吸了半根,才说道:“我知道您此时想得到我的支持与肯定。这件事,我不支持。”
“你就舍得让你妹妹在里面吃苦?”刘莉心急了。
“没有人希望她坐牢。”曾燕鸣见刘莉依旧恍惚,给她递了瓶水,“您先冷静,我有话想跟您聊。”
说完,曾燕鸣下车走到海边。
海浪一层高过一层,漫上他的皮鞋与裤脚。
十几万的鞋子与裤子瞬间就成了可以丢弃的残次品。
刘莉把一整瓶水喝完后,看着曾燕鸣挺直的脊背,心里的落差感减弱了许多。
还好有曾燕鸣。
要不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忙忙碌碌三十年,遭了许多罪,到头来夫妻不和,孩子不睦。
她的努力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你想说什么?”
“放弃曾之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