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彦庆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就不该不听孙女的话,非要单独见这位小祖宗!
看吧,又要着人家的道儿了!
短短一瞬的功夫,平日里沉着稳重的丞相大人,此刻脑海中已经构想了所有可以快速逃出书房并及时喊人来救自己的法子。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姜南微抬了抬下巴,冲云栀示意。
“礼盒打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云栀依言照做,闻彦庆忍不住好奇一瞥,正瞧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根瞧上去至少有五百年的老山参,还有鹿茸、雪燕、雪银耳之类的滋补之物。
“闻大人既然收了本宫的礼,那本宫就当你已经原谅本宫先前的失礼,不再与本宫一个晚辈计较了。”
闻彦庆:……?我不是,我没收,不是我!
“云栀,我们走!”
说完这话,姜南微领着云栀,趾高气昂的向外走去。
直到屋门打开,两人连背影都瞧不见了,闻彦庆这才两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时,他的视线重新落在那打开的礼盒上。
瞧上去都是上好的东西,不过……不会有毒吧?
一个手抖,闻彦庆扬声高呼。
“来人!快来人!将这东西送去回春堂,让宋神医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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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回春堂格外热闹。
先是丞相府的人上门,紧跟着又是太尉府、御史府,到最后就连六部和大理寺以及底下各个衙门,所有在上都城里有头有脸叫得上名儿的大臣府上,全都来了人。
一时间,马车拥堵了道路,就连回春堂的大堂都不够坐,伙计们只好给各府等候的管事和婆子们寻了小杌子,让他们一个个的坐在门口廊檐下排队。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成了上都城的奇观。
百姓们也跟着过来围观凑热闹。
慕寒渊就是在这个时候,巡完郊营回城的。
“大人,前面好像出了事,路都给堵住了,属下先去看看。”
贴身侍卫明河开口,正欲御马先行一步,却见慕寒渊眉头微蹙。
“不必,一起过去看看。”
坐在马上视野开阔,打眼一瞧这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官宦人家的下人,个个都是眼熟至极,只怕事情还不小。
临到跟前,二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询,就听人群中说什么“长公主殿下”。
慕寒渊的眉头这下皱得越发厉害,翻身下马问那说话的人。
“长公主殿下怎么了?”
“除了惹事还能干什么?咱们这位小祖宗,现在可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昨儿个成亲的大日子,当着那么多人杀了驸马,今儿个竟然又上门去文武百官府上闹事了!瞧瞧这些个管事和婆子,据说全都是来这里请神医去府上的!”
“我可听说,长公主今天带着手下,先是去丞相府把丞相大人捆着吊起来打,然后又去太尉府里跟太尉的儿子干了一架呢!”
“这算什么!我听丞相府的人说,长公主吊着打完丞相大人,还要将他扒光了送去绮春楼呢!丞相大人估计吓得不轻,不然丞相府的管事何至于来这里请宋神医?”
“荒唐!”慕寒渊气得怒喝一声。
“摄……摄政王……王爷?”
被慕寒渊那声威慑,议论的百姓这才瞧见,自己身后竟站着如今姜国权势最为滔天之人,一下腿都有些发软。
四下先是一静。
不过很快,众人就回过神来。
摄政王虽然觊觎皇位,一直想着谋朝篡位,但却从没听说他鱼肉百姓。
而且长公主和摄政王向来不对付,他们说长公主的不是,摄政王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听听,都骂长公主荒唐了!
“王爷说的没错,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真是荒唐!养面首杀驸马就算了,现在连闻相这样好的人,她都这般欺负羞辱,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错,公主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