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渊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但面上却是一副犹犹豫豫不情不愿的模样。
“公主殿下的男宠,本王这般贸然去看,怕是有些不妥吧?”
“华阳大长公主送来的人,便是扒光了送到床上,我也不敢随便用。王爷慧眼如炬,帮我多看看,总是好的。”
慕寒渊轻咳一声。
“殿下既然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看一眼吧。”
“有劳王爷,我先走一步。”
姜南微没有多想,带着云栀很快离开,免得太后久等。
路上,云栀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跟上姜南微。
“殿下,方才摄政王那样子,明明就是想进去看您带回来的面首,结果还装得好像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一样。”
“你倒是眼尖。”
姜南微笑着看了云栀一眼。
其实在慕寒渊来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一点了。
没戳穿,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也正因此,她才会让慕寒渊进殿去瞧。
光明正大,总比偷偷摸摸好。
“那人是华阳大长公主送的,让慕寒渊看看也好,反正肯定有问题。”姜南微道。
然而云栀的想法,却和她不大一样。
“奴婢倒觉得,摄政王不是因为那人是华阳大长公主送来的,所以才不放心。”
“嗯?”姜南微看过来,“那是什么原因?”
“奴婢觉得,摄政王是嫉妒。”
“……?”
姜南微一愣,很快笑了出来,“所以按你这意思,慕寒渊是因为我带了个男人回来,心有不甘,所以这是瞧情敌来了?”
“奴婢觉得像。”云栀很笃定。
“那你可就看错了。”
姜南微想起前几日,自己试探慕寒渊,让他做驸马的事情。
“慕寒渊若真对我有意,这两年也不会处处与我作对,我招他做驸马,他也不会不乐意。”
“可是刚才摄政王耳朵好像红了。”云栀提起一个细节,“就在您说让他去瞧瞧的时候。而且您难道没有发现,自打您的婚事作罢后,摄政王几乎日日来宫里找您。”
“那是因为如今我和他握手言和,我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要多互通有无。”
“可以前也是这样啊。”
说到这里,云栀又提起以前,“以前摄政王也常来寻您的,只是您那个时候对他爱答不理,所以每次都将人给气走了,后来您和周祈晟订了婚,摄政王来的越发勤快,但您因为他说周祈晟居心不良,所以吩咐奴婢们以后不许再让他进府。”
姜南微摸了摸鼻头:“有这回事儿?”
慕寒渊以前,找她真的有那么勤快?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除了将人赶走的那几次,她还多少有点印象。
“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云栀有些无奈,又压低了声音,“其实先前您不让摄政王进府之后,有好几次奴婢出去值夜,都会看到摄政王好似在王府院中,但是仔细一瞧,人影又没了。那会儿奴婢觉得,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可如今一瞧,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姜南微:“……”
云栀这话说的,都要让她觉得慕寒渊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抬起头,看了一眼已在跟前的太后寝宫。
姜南微道:“以后这话莫要再说,平白落人口舌。”
云栀连忙点头:“殿下放心,奴婢心中有数,今日不过机缘巧合,这才顺口跟您提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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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殿。
慕寒渊不知姜南微主仆二人就着自己说了一路。
如今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那站在树下的青衫男子身上。
消瘦挺拔的背,如漆如墨的乌发,瞧着倒是比姜南微府上那十几个歪瓜裂枣好一点。
但总有种说不出的柔弱女气。